冀州城北城,本就是兵營和校場,原本是為了抵禦鬼方等外族而設。為方便戰車出入,兵營的木砦門開合極大。自夏朝以來,天下征戰,多以戰車為主,輔以步兵。戰車雖然在戰場上威力巨大,但卻過於笨重,行進之中轉折也不易,而且雨季又無法作戰,所受限製頗多,故多為軍中大將所乘。
耀陽遠遠看著校場寨門之內,軍旗揮展,兩隊光著膀子的士卒正手持長戈,在一片廣闊平坦的黃土地上一招一式地演練著。秋風拂麵,帶來絲絲涼意,也給這寬廣的軍營蒙上了一層殺氣。
守門的兩個兵士看見蘇護前來,一人立刻飛奔入內通報,一人則對蘇護行禮道:“參見君侯!”
蘇護對那兵士點了點頭,帶著眾人入內,行不過幾步,一個麵如紫棗,滿麵虯須,身材高大,英武非凡的將軍領著手下幾個校尉上前參拜道:“末將鄭倫參加君侯!”
耀陽側麵看著鄭倫的英武高翹的大鼻子,差點沒有笑了出來。
蘇護看了鄭倫一眼,道:“鄭將軍免禮,兵馬是否已經集結完畢?”
鄭倫最討厭別人嘲笑他的鼻子,於是非常不滿地看了看耀陽,嘴裏應聲答道:“已經集結完畢,請君侯上點將台!”
蘇護帶著耀陽上了校場偏東北一個五丈高、十丈見方的平台,正好蘇全忠也已前來。蘇護吩咐手下,擊鼓點兵。耀陽站在蘇氏父子身後,登高望遠,才發現這校場的巨大平坦,至少可容得五千人,兩旁軍舍林立,西北角更有一排排養馬棚,地麵四處劃出若幹條路格,供軍士、馬匹與戰車有條不紊的分別行走。
戰鼓一聲一聲的響著,那重錘擊下的咚咚之聲,仿佛每一下都擊在耀陽的心頭之上,此時的耀陽的身體也被這軍鼓之聲敲的熱血沸騰起來。
四周無數的軍士早已熟悉這戰鼓之聲,在各自長官帶領之下,列成一個個方隊。馬棚處,十幾個軍士手腳純熟,分別將馬匹套在戰車之上。另一邊,整好隊伍的軍士已經開始有條不紊的慢慢進場。
耀陽看著這雄壯的軍營與英武的將士,心中卻不由想道:“也許有朝一日,我耀陽也要組建軍隊,做一個君侯,推翻紂王的殷商,給天下的老百姓一個平穩的生活,到那時一定不能再發生像自己和小倚那樣的不幸。”想到這裏,耀陽心中驀然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讓他的呼吸驟然變得激動起來。
此時,一輛四馬拉駕的黑色戰車當先衝入校場中央,一個大漢揮舞手長戈向四周示意,左邊有一壯漢跪地持弓,右邊一人身形稍小,手中持一短矛,腰中佩著短劍。那戰車奔跑起來再配合那大漢手中長戈揮舞的氣勢,頗有沙場上大軍長驅直入,鐵血無敵的氣概。
後麵一輛華麗戰車跟在其後,不但車身四周精雕細鑿,更漆成銀白色,車旁插了一隻錦旗,上繡一個鬥大的“蘇”字,迎風招展,不過車上隻有一名禦者。兩旁跟著兩輛稍小的戰車,車上也是四人,各自揮舞手中的武器向點將台上的蘇護示意。
兩輛戰車一左一右,配合默契,小心地拱衛著中間的華麗戰車。車後跟著五百彪悍精幹的兵士,手持長戈,動作整齊劃一,隨著頭車上將領的指揮,各自做出不同的陣型和動作。四輛戰車繞著校場一周,直接開到點將台下,剩下幾隊軍士也分別在各自的將領指揮下魚貫入場。
不到片刻,校場上已布滿士兵,但卻毫無聲息,隻能偶爾聽見幾聲馬撕叫,整個校場顯得莊嚴肅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