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知道我為何想將龍刃誅神歸還給貴宗嗎?”倚弦反問一句,神色冷峻毅然,接著自問自答道,“因為我有炎氏一族的子弟都曾立下血誓,決不受你們神玄二宗任何一絲恩惠!”
洪鈞老祖的神情中露出非常惋惜的感歎,道:“哦,原來如此!那老夫就不再勉強小友了,而且此事老夫不會再提,不過有一事需要小友幫忙,還望小友莫要拒絕!”
倚弦神色稍緩,道:“請盡管說!”
洪均老祖這才道:“小友身上這塊絲綾極似當年家師所遺,而且……不瞞小友,這道絲綾名喚‘乾元綾’,在綾巾上很可能藏有我師證破靈寂虛空之謎,所以老夫想借來參詳幾日,不知可否?”
倚弦心想自己既然拿了人家的神兵劍器,當然要有所回報,本想當即卸下拿給洪鈞老祖,但無奈絲綾之內毫無寸褸,一時間不由囁囁說不出話來。
洪鈞老祖會錯意,道:“當然,老夫不會平白無故借閱小友身上絲綾,不如老夫就傳你如何駕馭‘龍刃誅神’之法,如何?”
倚弦知道洪鈞老祖以為他以此相挾,不禁俊麵一紅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因為除了絲綾,我沒有其他衣服可換……”
洪鈞老祖聞言莞爾一笑,道:“原來如此,哈……是老夫多慮了。不過,老夫方才既然話已出口,就一定會照辦,就讓我先將可以掌控‘龍刃誅神’的‘靈悟劍訣’口授於你!”說完,隻見洪鈞老祖嘴唇微微開闔間,已然將百字“靈悟劍訣”悉數傳音告知倚弦。
倚弦連忙將“靈悟劍訣”艱澀隱晦的百字要訣牢牢記在心中,誠懇地揖了一禮道:“小子謝過老祖!”
洪鈞老祖正容道:“老夫不過做個順水人情而已,能否領悟還要全靠你自己,誰人也無法幫你。”旋即又指向倚弦身後崖上唯獨的一間草廬,道:“待會兒,老夫會讓人送來替換衣物,為絲綾之事老夫要閉關幾日,小友這幾日就在此處領會劍訣,畢竟這是本宗最具劍心靈應的‘萬劍之塚’,對你領悟劍訣也有好處。”說罷,洪鈞老祖又告知倚弦一些有幫助的經驗,這才轉身駕雲離去。
耀陽不費吹灰之力便潛入費府,他打定主意,直接去將費仲揪出來暴打一頓,畢竟方才受尤渾擊傷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悶氣,然後讓他說出伯邑考的所在,救出伯邑考以後,再直赴城外與西伯侯等人會合。
主意打定後,耀陽徑直向費府內院奔去,哪知才一靠近便發現費仲房中竟仍然亮著燈火,還傳來費仲尖尖的嗓聲:“伯公子琴藝超絕,又長得俊美無比,著實令人喜歡得很……”
耀陽走近窗格,從縫隙處向裏看去,隻見一俊美絕倫,膚白猶勝女子的俊俏男子坐於椅上,一臉怒色地看著費仲。費仲臉上始終蕩漾著一股淫賤笑容,眼神中滿是憐愛之意,直勾勾地盯著伯邑考,就像一個男子看著一位全身赤裸的美豔女子一般,在窗外窺望的耀陽頓時感覺一陣惡心,心中暗罵:“他奶奶的,這費豬頭怎是這麼變態,竟會對男人感興趣?”
房中的費仲一步步走向伯邑考,口中發出陣陣頗似曖昧但又令人惡心的笑聲,嗲聲嗲氣道:“伯公子,你就從了我吧,我保證明日就上朝幫你父親向大王求情。”言罷伸手一把將伯邑考抱住,伯邑考怒叱道:“放開我!”可惜身子骨太過文弱,根本推不開獸性大發的費仲,費仲淫笑著已將嘴向伯邑考親去。
窗外的耀陽再也看不下去,強忍住心中想吐的感覺,右手一捏“七真妙法指”,體內異能隨之而發,一團烈焰撲窗而入,徑直射向費仲的屁股,頓時火起,費仲受熱吃痛不消,嚇得馬上鬆開緊抱伯邑考的雙手,雙手不停直拍屁股,想要拍滅這突然生起的炎火。
耀陽踹門而入,怒罵道:“你他奶奶的,想不到你個豬頭除了奸之外,竟還有這麼變態的惡習,看小爺我今天廢了你!”
費仲見耀陽突然現身,大驚失色,正要張口大叫,已被耀陽抓起桌上的糕點塞進嘴裏,唔唔呀呀叫了半天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來,一時間臉色憋成了豬肝色。
耀陽毫不留情的揮拳便打,這一拳正好打中他的下身,費仲哪有還手之力,頓時痛得趴倒在地,慘嚎不已。耀陽打得性起,似乎要將當年做下奴的氣頭全都發泄出來一般,好一頓拳打腳踢,費仲縮在一旁抱頭哀嚎,就連方才被他淩辱的伯邑考也抬腳就踢,心中惡氣盡數發泄而出,直到打得二人都累了才停下手,而那費仲已被打得遍體鱗傷,連慘叫哀號的聲音也顯得虛弱不堪。
伯邑考果然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拱手答謝道:“伯邑考謝過公子搭救之恩!”隨即,他又皺眉歎了一口氣,道,“這費仲不會被我們打……打死吧,在下的父王還在朝歌被囚禁,如果因為今晚的事……”
耀陽哈哈大笑道:“伯公子,請放心!西伯侯已經被我救出,此時恐怕已經逃出城外,我是受西伯侯托付特意來搭救公子,然後帶你前去與他會合的。”
伯邑考一聽父王已經被救出,欣喜萬分道:“父親已經安全出城了?那太好了!多謝公子援手!”
耀陽見他展顏一笑,心中頓時想到“笑靨如花”這個詞,不禁為之一呆,想不到這伯邑考真是長得俊美無比尤勝尋常女子,甚至比之任何美貌女子都絕不遜色。耀陽突然想到他是男人,不由暗罵自己一句,拋開心中遐想,再不耽隔時間,向伯邑考說明原委,然後背起伯邑考,禦起“風遁”直向城外遁去。
朝歌城外“赤鬆崗”上,西伯侯一行正在焦急地等待耀陽,一陣微風忽起,耀陽背負伯邑考自天而降,西伯侯姬昌見耀陽果真將伯邑考救出,心中大喜。
伯邑考一見老父,頓時聲淚俱下道:“父王受苦了!”
姬昌看著愛子也是一陣悵然,歎道:“邑考被我連累也受苦不小啊……”語罷,姬昌拱手向耀陽謝道,“耀公子冒死救我父子二人,本侯感激不盡,你有什麼要求不妨盡管說出來,本侯隻要力所能及,定會如你所願!”
耀陽忙還禮道:“伯侯不必謝我,想這普天之下,誰人不知西伯侯勤政愛民,將西岐建得宛若人間天堂一般,如今紂王無道,天下百姓民心所向,無不希望去往西岐過上平安幸福的日子,其實我從小的想法也是一樣,所以我隻希望能與西伯侯一起去西岐,過些安穩平靜的生活罷了。”
姬昌聞言大喜道:“如此甚好,本侯正需要像耀公子這般身懷絕技的人相助!”
耀陽聽出姬昌意欲重用他的口氣,心中大喜,連忙答謝還禮,姬昌想到可以得此異人相助,心中也是高興非常,扶起耀陽同聲開懷大笑不已。
此時,梅清遠走近耀陽身際,低喚了一聲道:“耀公子……”
耀陽忙上前道:“爺爺,有什麼事嗎?”
梅清遠道:“好男兒誌在四方,自當建功立業,為國為民,爺爺支持你。隻是方才因為與那妖君厲煞交手,受傷損及本命經脈,所以必須返山養傷……”
耀陽關切地問道:“爺爺要回縞羝山?”
梅清遠點頭道:“正是,我打算暫回縞羝山療傷,但與妖君厲煞一戰結怨,恐怕方才已經被他看穿身份,說不定會因此尋到縞羝山報仇,而老夫就冰兒一個孫女,實在不便再跟隨老夫應付險局,所以希望耀公子能帶冰兒一同去往西岐!”
此言一出,用意自是再清楚不過了,一旁的梅若冰麵上一紅,躲在梅清遠身後,卻不說話。
耀陽心中不禁一喜,想到能將冰兒留在身邊朝夕相對,自然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忙道:“請爺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冰兒的!”
梅清遠拉過冰兒,將小丫頭的一雙玉手交到耀陽手中,正色道:“你可要好好待冰兒!”
耀陽看著梅若冰羞紅的俏臉,手掌感覺到冰兒玉手指尖傳來的溫柔悸動,不由遐思無限,忙點頭對著梅清遠以及冰兒信誓旦旦一番。聽得梅若冰臉上更紅,羞答答的低頭玩弄著衣角,一副我見猶憐的動人神情。
梅清遠向西伯侯揖禮告辭後,催動元能化作一團白光徑直遁上天際,片刻間消逝不見了。
一旁的千裏眼、順風耳雖然在聽梅清遠與耀陽的對話,眼睛卻一直盯著小仙,隻見小仙眼中滿是憂怨之色,神情更是淒然若失。二人不禁心中一喜,如今師父有了梅若冰,那他們豈不就有機會追求小仙,但是二人表麵卻仍然裝作很傷心同情地看著小仙。
眾人一齊向西岐方向行去,為免路上追兵侵擾,他們選了一些山徑小路,雖然感覺有些坎坷,卻還算安全。連夜行了幾個時辰,此時已是清晨,天地間一道旭光劃過黑暗,天空白雲被朝陽映照得五彩繽紛,美麗動人,眾人的心情也隨之愉悅了許多。
行不多遠,眾人麵前是一片樹林,他們甫一入林,便聽得前麵突然傳來一陣冷笑,跟著有人尖聲喝道:“……臭小子,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輕鬆逃出朝歌城了嗎?”
耀陽聽其聲音,頓時忍不住大笑起來,道:“我以為是何方神聖呢,原來是酒囊飯袋的‘廢物’費公子。”
費昆搖著折扇從林中走了出來,聽了耀陽的冷嘲熱諷卻並不生氣,看了看西伯侯姬昌和伯邑考,又看到梅若冰,眼睛更是有些目不轉睛了,冷笑道:“好你個臭小子,竟連天牢重犯也敢救,今日我便讓你和姬老鬼一起葬身於此!”
耀陽忍不住大笑道:“我連你老爹都可以一並收拾,救出西伯侯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小千與小風看著一臉菜色、還有些鼻青臉腫的費公子大笑起來,小千道:“幹菜哥,你那弱不禁風的小身子骨能經得住我們這裏每人一拳嗎?”小風也跟著笑道:“他隻怕是被打得失心瘋了,竟不知好歹又來找打,難道是喜歡被人扁嗎?怪癖,哈哈……”
小仙走到耀陽身邊,低聲道:“這費昆膽敢在此擋住我們去路,定是請了異人相助,耀大哥小心!”
耀陽早已自王奕處知道此事,所以並無震驚之色,向小仙點了點頭讓她放心,氣定神閑的望向費公子道:“你既然請了高人前來相助,不妨就讓他現身吧!”
費昆一聽之下臉色大變,咬牙切齒道:“我請來的高人功力蓋世,法力無邊,你們這幫小賊一個個都得斃命此地,高人現身吧!”
話音甫落,已有一人突然現身在費公子身旁,形若鬼魅,襯上一襲白衣,瘦若白骨的臉上鑲著一雙發著綠幽幽光芒的眼睛,渾身散透出綠色異芒,其人殺氣騰騰的氣勢,令人見之不禁心中一寒。
費公子陰狠的笑著對那人恭敬道:“高人,煩請您將這些人全都殺了,隻留下那兩個女子便是了!”雖是笑著說話,卻令聽者感到他的陰毒凶惡。那所謂的高人也不多話,十指已然環扣成訣,劍訣揮動,數十道劍勁劃過天際,直向耀陽等人襲至。
耀陽好整以暇,“乾天龍炎訣”應指而發,將射至身前的劍勁一一化解,劍勁與烈焰撞擊得四散開來,將林中樹木毀去不少。耀陽感應到對方元能勁氣的強悍刁鑽,不禁心中震驚:“這廢物公子請來的人,果非泛泛之輩,法力當真不弱。”心中不敢大意,耀陽低聲對小仙等人道:“保護西伯侯和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