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來救我的嗎?”
那一刻,三秋不知被什麼擊中了般,內心深處突然湧現出一股酸酸澀澀的感覺。
她點點頭,那男子收回目光,伸手撐著欄杆,從地上站起身來。
“為什麼?”
三秋搖搖頭,總不能說是看中他未來的潛力吧?
此刻他什麼也沒有,別給自己拖後腿就謝天謝地了。
“謝謝,但我.....不願意離開。”
這話,不止現場的幾人震驚到了,監獄內的其他人也是,紛紛停下自己那發瘋的神情與動作。
除了.....角落的那幾個是真的瘋了的瘋子此刻還在吵吵嚷嚷之外,其餘人皆是安靜的看著他。
男子輕笑一聲,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那脫口而出的話像是經過了許久的思考般,“我活不下去,出去外麵玩也隻有乞討一條路,還不如在包吃包住還不用看人臉色。”
好像......有點道理是怎麼回事?
男子輕嘲一聲,“說起來你要說我這般,孩子媳婦與爹娘還在等著我的,那我自然歡天喜地的便跑回去了。”
“隻是此刻,家中獨留我一人,既如此在這待個幾年又如何?”
三秋點點頭,她沒再勸,他有自己的想法就好。
隻是某些時候,總是會擔心自己所帶來的蝴蝶效應,不知道會對身邊的人影響有多大。
大理寺卿在一旁沒插嘴,他聽著三秋與那男子的聊天,默默的擦了擦額頭上流下的汗水。
內心深處安安咋舌,這席家大小姐,膽子也忒大了點,直接說把人放出去就放出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名聲的。
但沒辦法,誰叫人家有五公主護著呢?
大理寺卿搖搖頭,望著牢獄裏詭異的一幕,他轉頭望向師爺,兩人眼神一個對視上師爺便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對著他搖搖頭。
大理寺卿瞬間明白,他看著三秋和沈嘉悅,“五殿下,席姑娘,這牢房昏暗肮髒,五殿下不若移步前廳?”
他笑著,好歹是指家族中的子弟犯了錯,他這做長輩的不管多難,也得咬著牙把這錯誤給緩和緩和。
沈嘉悅轉身,沒理會大理寺卿,她走到最邊邊的那幾個發了瘋的人麵前,“這地倒是個好風水,不該發瘋的人發了瘋,該發瘋的人卻是正常的在那。”
這話意有所指,大理寺卿擦了擦自己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內心深處把劉宇冬罵了個底朝天的,這天殺的小子,怎麼就隻知道給他作亂呢?
五殿下雖是個公主,但卻是皇室中唯一的嫡係血脈。
沈嘉悅朝著三秋招招手,那樣子像是在喚一隻小貓咪般。
三秋提起裙擺,小跑兩步到她身邊,見她眼神盯著牢籠角落上那個披散著頭發,眼神陰鬱的看著他們的女子。
她歪著頭朝裏看,有些看不清那女子的臉,她又換了個方向,誰料那女子竟是把自己的臉全用頭發遮擋了起來。
三秋盯了一會兒也沒看出什麼動靜來,她朝著沈嘉悅那邊望去,見她朝著輕笑了下。
“阿秋沒覺得此人有些許熟悉嗎?”
三秋聞言,轉頭再次看向那人,腦海中也思索著自己是否真的有見過這人。
突然,她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影,這好像就是她那院中犯了事的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