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黃澄澈的茶湯在通體瑩白的小杯子裏盛放著,輕輕的左右搖晃,茶底還有這幾片碎末茶葉。
三秋端起來清淺一口便又放下了,她還是喝習慣了尋歡所跑的茶湯。
這家酒樓的飯菜很和她的胃口,三秋望了眼酒樓的名字,她眼神眯起,腦海裏回想著這個酒樓,下一瞬一個人影迅速的浮現在腦海。
她想了想,又望了眼餐桌上紛雜美味的食物,最終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夾起一筷子的香酥雞,入口酥脆鹹香,回味無窮。
桌上的飯菜沒動多少,三秋果然聽見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是太子!
她耳朵靈敏,很容易就聽見太子在和底下餐館的老板說著什麼,沒過一會兒最終便再次邁著步伐走了。
三秋沒理會,擦了擦嘴,她站起身望向窗戶對麵。
此刻對麵的飯店窗前,赫然正坐著一人,那人手持酒杯坐在輪椅上,他朝著下麵望了又望,在三秋看過去的一瞬間,他飛快的抬頭望向三秋所在的方向。
見她也朝著他看著,便舉起手裏的酒杯朝著三秋舉了舉。
三秋盈盈一笑,關了窗戶她再次坐會桌前,臉色瞬間變得沉默冷然。
大昭現在正在和大奕打的水火不容,這大昭太子出現在大奕,卻是沒什麼人知道。
上頭那位知道嗎?太子知道嗎?
三秋搖搖頭,拋開自己腦海深處複雜煩亂的思緒,她從兜裏掏出一張寫好的紙條,輕聲換來尋歡給對麵之人送過去。
從打算恢複自己身體的那一刻三秋就一直都在做準備,她原本打聽到的就是大昭太子幾乎每隔兩人變會出現在對麵的酒樓。
她原本就是來碰運氣的,這下遇見可自然就要把自己手中需要的給送過去,以人家的手段和人脈,三秋覺得他一定能幫自己找到,隻是願不願意,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原本都想好了,自己蹲守個幾天的,隻要能把自己手上的東西送出去,隻要能讓對方幫忙,那她目前的病情就能穩定許多。
她現在所要做的事情不多,唯一的便是讓自己更加快速的好起來,想盡辦法護著武安侯府。
她不能在這般墮落下去了,總覺得未來的事情會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改變,這其實是微乎其微的事情。
靠著自己腦海中的那點子記憶,三秋覺得自己會被自己時刻坑死。
人的記憶不是永久的,有時候會為了美化某件事情,大腦都會在欺騙自己。
尋歡回來了,三秋再次推開窗戶,見對麵那人似笑非笑的朝著自己看來,又看看捏在手上的小紙條。
最終點了點頭,她朝著三秋舉起一個小杯子,嘴角勾起一個淺淡的笑容,最終那杯子裏麵的茶水倒地。
對麵的窗戶關了,三秋卻是心事重重。
她能堅定的絕對對麵肯定是會看自己的信件,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是福安的好友罷了。
隻是她一直都不知道的是,福安與大昭太子,是何時認識的?
難道未來,敬王府被滅,也有福安和大昭太子認識的緣故嗎?
三秋百思不得其解,她搖搖頭帶著尋歡作樂二人遊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