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胭聞言動作一頓,有些為難的開口。
“隻怕此事要讓主上失望了,這凡人不僅沒有靈根,甚至連靈魂都沒有,他沒法修煉法術,更沒辦法修煉妖族的魂術。”
月篪皺眉,回頭看了眼睡得不太安穩的扶歌。
“既然如此,那就先治好他的嗓音,其他事情以後再說。”
“是。”
萬妖穀終年有陣法籠罩,妖怪從裏麵可以看到外麵,外麵的人卻無法窺探裏麵的生活。
扶歌一覺睡到黃昏時分,睜開眼瞧見窗外波光粼粼的陣法罩時,還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醒了?”
熟悉的嗓音傳來,扶歌急忙爬起身,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換了,而他自己也正躺在一張寬木描金紋大床上。
月篪一襲煙霞色長裙懶懶的倚靠在床邊貴妃榻上,許是心情不錯,她還露出了尾巴,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甩著。
“既然醒了就起來去吃東西。”
扶歌手忙腳亂的跳下床榻,月篪有些好笑的瞧著他慌亂的俊臉。
“又怎麼了?”
扶歌指了指大床,又指了指月篪,一臉慌張的垂下腦袋,雙手無措絞在一起。
月篪換了隻手懶托著下巴,攝人心魄的眸子微微上勾,噙著笑意的望向扶歌。
“這的確是本座的床。”
“小啞巴,本座不僅救了你,還讓你睡了本座的床,你說這等恩情你要怎麼報答?”
扶歌低身跪到地上,衝月篪磕了三個響頭。
月篪嘴角笑意一僵,嬌媚的麵容逐漸龜裂,幾乎咬牙切齒的開口:“我又沒死,你磕什麼頭。”
扶歌更慌了,兩隻手飛快揮舞,幾乎弄出殘影。
“……”
月篪深吸兩口氣,好半天才說服自己冷靜。
“行了!你起來吧,以後別動不動就磕頭。”
扶歌埋著腦袋站起身,小小的身子瞧著就很可憐。
月篪低聲歎息,麵色瞧著有些惆悵。
“想當年八荒四海,那個男人不是被本座一個笑容迷得暈頭轉向,恨不得以身相許,也隻有你第一反應是先給我磕三個響頭。”
以身相許……
扶歌心尖微顫,遲疑著抬起腦袋,望向月篪。
月篪沒注意他的表情,自顧自搖了搖腳,引得腳脖上銀鈴叮當作響。
“滅妖宗那些老頭弄的這個陣法困住了我九成的妖力,導致我現在誰也打不贏,都不敢出萬妖穀了。”
扶歌視線順著她的動作落到她白如皓玉的腳踝上,好看的俊臉若有所思。
月篪:“所以接下來一年,本座打算閉關,等到衝破幾層封印,攢下些妖力後才出去找他們算賬。”
扶歌還在想封印的事,一抬頭月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
月篪不滿他走神,一手捏住他一邊俊臉往兩側扯了扯。
“發什麼呆呢,我閉關這一年你也別想偷懶,我會讓綠胭盯著你好好治嗓子,一年後你要是還不會說話——我就不要你了!”
扶歌瞳孔輕震,一臉著急的抓住月篪的雙手。
月篪非常滿意他這副害怕被自己拋棄的樣子:“你要不想被拋棄,就好好治嗓子學說話,本座可不想一直養個小啞巴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