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剛買不久的新車尾部底漆被蹭掉一大塊後,秦崢在心裏暗歎了一聲,今天還真是出門不順。
好在對方識趣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沒多掰扯擔了全責,秦崢將車送到4S店維修。沒有車,他隻能打了個車去往工地。
這是他來市裏承包的第一個工地,算不得大,於他來說確是極為重要,工地開工後,他凡事親力親為,每天都按部就班的來到工地,同工人幹一樣的活,一起上下班,誓必要將這次的活兒幹好,幹得漂亮。
這是個機會,可遇不可求,幹好了,將是他事業上重要的轉折點,以後在市區才有可能闖出些名堂。
幹不好,辜負好友寧旭的一番好意不說,他隻能收拾包袱安安分分的回鄉裏的大本營,繼續過著餓不死也撐不著的日子。
那不是他想要的,他還不滿二十五歲,他不認命,也不能認命。
不是都說生活虐我千百遍,我待生活如初戀麼。
他確實被生活虐得夠狠。
不過初戀嘛!
嗬,他這個成天在工地在鋼筋混凝土裏摸爬滾打的人哪有那個資格談什麼戀愛,自然也不懂初戀是什麼滋味兒。
這幾年家裏情況好了些,母親張玉珍倒是同他提過幾次相親的事,被他拒了,沒空也不想見,他不信光憑相親就能相到自己喜歡的,也不願隨便找個媳婦兒湊合著過日子。
他強,張玉珍拿他沒辦法,一見到他就忍不住念叨,說他老大不小了,是時候結婚生子了;說她身體不好,不定什麼時候就走了,留他一人她不放心等等。
見他依舊不為所動,便猜測他是不是心裏有人了,他在心裏自嘲一笑,有人麼,即便是有不過也是他的臆想罷了,隻那個清麗淡雅的身影卻駐足在腦海裏經久不散。
“嘶”小腿傳來劇痛,他皺眉看了眼被鋼筋紮破的褲子,還見血了,瞧,這就是走神的後果,今天還真是諸事不順。
他挽起褲腳一道不淺的口子,還在不停冒著血。
一旁的劉昊見了立馬跑過來,著急的喊:“崢哥,怎麼搞的這麼大個口子,我送你去醫院吧。”
秦崢擺擺手,示意不用,他彎腰撩起褲腿,拿過一旁的礦泉水擰開瓶蓋對著傷口一番衝洗,依舊有血流出來,看來不去醫院是不行了。
他對劉昊交代道:“我自個兒去醫院,這裏你看著點兒,有事給我電話。”
說完他慢慢的往工地外頭走,打算走到路口叫個車。
劉昊喊住他:“崢哥,屋裏頭有紗布,包一下再去醫院,省的路上再嚇到人。”
秦崢瞥了他一眼,再看看腿上流出來的血,點頭同意了。
劉昊訕笑著忙跑到旁邊活動板房內的一間臨時住所裏,拿出一個半舊的醫藥箱,這個醫藥箱秦崢很熟,從秦崢當上包工頭起就一直跟著他了,工地時常有人磕著碰著,關鍵時刻能派上用場,省去很多麻煩事兒。
劉昊彎身從裏頭扒拉出一小卷白淨的紗布和小半瓶碘伏:“崢哥,我先給你止血!”
秦崢沒有製止,伸直腿由著他折騰。
他手法不專業,將一小卷紗布全部用完,裹得像粽子,秦崢蹙眉,暗道:真醜。
對上秦崢嫌棄的眼神,劉昊自知理虧,起身摸著腦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崢哥,咱也不專業,你就湊合一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