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闊氣的別墅密室。
鮮血鋪就的昂貴地毯增添一抹別樣的妖異詭譎。
痛苦的悶哼聲與啃食聲不絕於耳。
“你個惡魔!!”
“殺了我,快殺了我啊啊啊……!!”
木架上的女人晃蕩著豐滿的身姿,散落的長發上全是汗漬與血水。
“嘖嘖嘖,才吃到第三根腳趾就撐不住了?”
精瘦的小老頭赤裸著古銅色的上身,滿是癡戀得撫摸著女人腳下還在啃食著腳趾的【噩夢蜘蛛】,嘴裏呆呆得呢喃著:“上一個可是吃了第五根才想死的。”
“你個瘋子!!”
女人嘶啞著血絲拉茬的嗓子。
原本白嫩的腳丫上是一片血腥模糊!
“怎麼和俺們村裏的潑婦一樣?欺負老人家的可不是什麼好女人……”
小老頭磕磕絆絆道,方言氣息很重。
“呼……呼……”
嘶吼累了的女人大口大口得喘息著,瞪出血紅的眼睛直勾勾望著老者。
“愣個別瞎瞪老頭子窩噻,不曉得死不瞑目招嘚禍端嘛……”
小老頭連連後退,嘴裏嘟囔起了自家村莊的【忌諱】,還有祈福城隍爺的古怪法語,一股子粗糙潦草。
作為地地道道的老農民,他張老六還是很遵循守舊的,忌諱這兩個字可容不得輕犯。
“我要看著你死……!”
女人沙啞的咒罵回蕩在血腥味濃鬱的密室。
腳下的噩夢蜘蛛睜開密密麻麻的複眼,頗有人性得望向自己的豢主,似乎是再確認什麼事情。
“老頭子我才六十出頭,你個丫頭就要咒我死,這不欺負我老人家嘛!”
張老六一臉委屈。
而後蹲下身子,輕輕撫摸了下豢養的噩夢蜘蛛,嘀嘀咕咕道:“我真命苦啊,啷個總是能碰到壞女人,幸好窩菩薩心啊……”
“吃了她吧,好孩子。”
張老六推了推蜘蛛肥呼呼的毒囊肚皮,滿是寵溺的愛意。
“嘶嘶——”
小蜘蛛點點頭,軀體從原來的手指大小猛漲成巴掌大小,在女人驚恐的尖叫與顫抖下鑽進了最柔軟的兩團當中。
“嘿嘿,別害怕,心空了,身體就放鬆了。”
張老六如長輩一般慈愛得拍拍女人蒼白的臉龐,目光下移,已是有血淋淋的窟窿出現在女人的胸口,猙獰可怖。
“真是……”
“好好的女娃子怎麼不懂的尊重老人呢?老頭子我也不想妄造殺孽啊……”
“城隍爺啊,供奉您老半輩子了,一定要替老頭子我消五災,除六禍啊……”
淳樸的方言幽幽回蕩,整座密室七七八八得躺落著幾具麵容姣好的女人屍骸。
“嗯?又死了一個孩子,前不久才死了一頭成長到首領級的寶貝啊怎麼又喪命一頭?”
老人像是突然感應到什麼,臉色皺巴巴的,十分難過:“哎,明明連一個城市女人都沒吃過的可憐孩子啊,城隍爺保佑,希望那孩子來世能吃上。”
………………
十字路口,燈光零星。
與薑甜甜早早告別的林決靠在昏暗的牆角上,眼睛死死得看向先前在洛韻身上寄生的噩夢蜘蛛。
無聲的黑暗吞沒了他,看不清任何神色變化。
“序號17……”
沙啞的嗓音充斥著痛苦與悲傷,但更多的是,不死不休的仇恨!
孤兒院,血色大火,背上刻著序號數字的血甲蜥蜴,七十三口屍體……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竟然還能看到這個熟悉的序號數字啊。
是同一個人?還是另一個?
豢養鬼族,吞食血肉生靈的殖鬼教會……
林決攥緊蜘蛛的屍骸,化成了血肉粉末後臉色才冷靜下來。
“我不管你是殖鬼教會的執事還是長老,這一次,我會親手葬送你們的生路。”
黑暗的巷口裏,老舊的路燈刺啦作響,燈光恍惚昏暗,在牆壁上扭曲出黑霧繚繞,黑刀高懸頭頂的恐怖鬼影,隱約能聽見世間最驚悚的惡魔低語。
新一輪的狩獵開始了,誰是獵物,誰又是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