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吟手指蜷了蜷,悶悶的“嗯”了聲。

她好奇的問,“這是寄生嗎?”

“是共生。”

“共生的話,那是不是我死,你也得死。”

“憑我的手段,我不會死。”

“那你幫幫我,我們一起走出這個玄虛旋渦。”

江晚吟淡淡道:“這是你的記憶,我怎麼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那倒也是。

月華把衣裳穿好,“不然你再脫一件?”

“別太過分。”

“我還是覺得有些冷,你沒感覺到嗎?”

江晚吟“嘖”了一聲,咬著牙根,又脫了一件給她。

此時,他身上隻穿著薄薄的單衣。

她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覺得,大晚上你穿單衣也沒什麼關係。明天早上我會還給你的。”

“嗯。”

月華吸了吸鼻子,看著圓圓的月亮,又轉頭看他,“江宗主,你人真好。”

真心話,總體來說,確實不錯。

大概是第一眼感覺尚佳,就算說話毒了點,一想到他的臉,心裏的氣就消散了不少。

再者,還救了她一命,現在又給自己上藥,那些缺點頓時就都能忍受了。

人嘛,哪能十全十美。有點缺陷,才像是個人。

“我想睡了,你能不能不走?”

“我能去哪?”

她笑,既然不走,那指定能睡得舒坦。

江晚吟側躺在她旁邊,靜靜的看著她的手,輕輕的捏著自己的衣角,蜷縮成一小團。髒兮兮的臉,還有滿身的傷痕……

他不明白,月下仙此舉是何意?難不成那狗東西妄圖以這樣的方式強行進入她的世界?

還真是夠低俗的。

江晚吟睡不著,看著滿天的星辰,總感覺有個人在盯著他們。

第二天醒來,她伸了個懶腰,渾身舒坦。檢查了一下傷口,居然已經愈合了,且根本看不出任何傷痕。

往旁邊一看,身側人已經不見了。

“江宗主?”

周圍的景象卻已經變了天地。遍地綠色,滿樹瑩瑩。

昨天不是大旱嗎?

噬天也換了一副模樣,看起來比昨天胖了許多,眼神也是亮晶晶的。

四處尋了尋,那男人坐在田埂旁的石頭上,細細的吃著蓮子,旁邊還放了一堆蓮蓬。

褲腳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腿。見她來,便穿上了鞋襪。

她上來就問,“這是何意?”

“你說的是哪一方麵?”

“昨日是大旱,今日便換了天地。這般不露痕跡的戲弄於人,那月下仙到底是何意?”

“你問錯人了,問你自己。”

“我自己?”

江晚吟吃著蓮子,“那狗東西明顯就是針對你,你的記憶他隨意操控。隻怪你意誌薄弱,才讓他有機可趁。”

“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他是個老妖精,我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現在是論對錯的時候?”江晚吟淡淡瞥了她一眼,“你還是快想想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吧。別被扒得連底褲都不剩。”

這倒是實在話。

不過,她有段時間經常在這片地方摸爬滾跑。單看周圍景象,確實想不起來。

“你說……”她湊近了些,“我有沒有可能改變過去發生過的一些事?”

“在請教?”

“嗯嗯!”

“這是請教人的態度?”

此刻的她正一隻腳踩在石頭上,手臂隨意的撐著膝蓋,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雖然眼神真摯熱忱,動作卻有些輕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