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堂很大,裝扮隆重。跟他們低俗的品味有些不搭。
他們正圍坐著喝茶,見兩人來,便不約而同的看了過去。
月華很識趣的鬆開李綏的手,靜靜站在他身後。
無目看到月華身影時,眼皮抬了抬。
李老太爺放下茶盞,輕咳了一聲,“乖孫來啦。”
李綏不客氣的回道:“嗬嗬。”
李老太爺也不氣惱,眼神飄到月華的身上。
李綏一臉警惕,“找我幹嘛!?”
李老太爺道:“這小丫頭怎麼也跟過來了?”
李綏找了個遠點的位置坐下,舒展了身腰,將腿架在桌子上,滿不在乎,“我樂意!”
李知書心裏沒那麼彎彎繞繞,直入主題,“你要娶這小丫頭做妾,我們都不同意。”
李綏眼睛眯了眯,昨天才說完這事,今天就找他談。
自從回到李府,沒有往日的自由,每時每刻都在被人監視,屁大點的事都要找他。然後就是說教說教說教!令他頭疼!令他厭惡!!
“我管你們同意不同意,我就要她!”
李知書也有些惱,這個逆子怎麼總是跟他對著來,他也是為了他好!!
但他還是聽從李老太爺的話,強忍著收了脾氣,調和了一下語氣,“這小丫頭現在還小,又不能生孩子。玩一玩可以,但你要是娶她做妾,對李府名聲不好。”
李綏挑了挑虛眉,無所謂道:“我不在乎。”
“下月你生辰一過,娶了正妻,再納妾,這樣也說得過去。”
李綏脖子一橫,“要娶誰,我自己說了算!”
“我找人算過了,城東張家長女,跟你八字正合。府裏已經很久沒有操辦喜事了,下月一定大辦,讓府裏熱鬧熱鬧!”
李綏眼神一沉,“要娶你自己娶,反正你沒有女人不行!”
李知書再也憋不住了,假麵撕破,拍案而起,“你怎麼跟老子說話的!?”
李綏不怒反笑,他就是喜歡看這老東西暴怒又對他無可奈何的樣子。
李老太爺這個時候從推椅上站了起來,連忙安慰李知書道:“行了行了,乖孫不想娶就不娶,聽乖孫的。”
李綏絲毫不給麵子,這老不死的才最令人惡心。
“你也別裝了!老不死的!”
李老太爺鬱悶了,“乖孫,我這是在幫你說話呢,你怎麼連我也罵?”
“罵你怎麼了,還要看天氣?”李綏站起身來,滿臉諷刺,“路邊的野狗都比你們幹淨。”
李老太爺臉色沉了下來,眼中透著暗暗的陰氣,“乖孫,教養這東西,你還得再學學。日後別在出府了,在府裏好好聽先生教學。”
李綏冷哼,“你要是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可以直說。”
李老太爺頓時氣極,“你——!”
月華心裏樂開了花,看這三個大厚嘴唇子吵架就是刺激。
怎麼不打起來?打起來啊!動嘴有什麼威懾力,直接左右拳右勾拳一頓狂炫!
不過,既然打不起來,那麼,接下來,該她出場了——
“李綏哥哥,別這樣…”
李綏轉頭,看著小姑娘含淚濛濛的樣子,連忙拉著人走了。
走之前他放下狠話,“別想動她,她要是傷了殘了,你們就等斷子絕孫吧!”
月華特意側頭看了眼一旁寵辱不驚的無目,恰巧無目也在瞥眼看她。她撇了撇嘴,故作委屈的樣子。
等他們走遠,兩人也冷靜下來,相對而坐。
李老太爺率先開口說道:“他才回來兩三年,你在府裏呆多長,怎麼就鬥不過他,找找自己的原因。”
“他小時候不是這樣,一定是他母親把他教壞了,教他頂撞長輩,目無尊長!”
李老太爺皺了下眉頭,訓斥道:“我讓你早點把他接回來,自己沒用,還怪到女人身上!”
李知書也很無奈,“我每次去,都吃閉門羹。好不容易見著麵了,兒子不認我。用強硬手段拉走,那婆娘把刀往脖子上一架,我哪還敢靠近。你也知道,那婆娘潑辣的很!”
聽到這,李老太爺更怒了,“當初我讓你別這麼放肆別這麼放肆!你聽了麼!?誰叫你讓她發現了!沒用的東西!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十幾年來,她不在府裏,你過得有多瀟灑!你看看你這身子破敗的,走都走不穩當了!!”
李知書挨了罵,也不惱怒,低著頭問,“現在怎麼辦?”
“他母親死了這麼久,府裏也開始雞犬不寧。早點把新婦娶回家,調調風水。”
李知書點點頭, “已經安排下去了。”
“那小丫頭,先不要動她。先給乖孫玩幾日,說不定過幾日就膩了。到時候再把她殺了,一勞永逸。”
“知道了。”李知書心想,殺死之前,得先玩到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