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的大肚腩~”
又將褲頭一拉。
“厚禮蟹!這也不是我的小隻因,至少大了三倍!”
他用雙手摸著臉,喃喃自語道:
“我整個身體都變了,難道……我的大腦被移植了?”
手摸至頭頂,發現光禿禿的,但又並沒有開顱留下的痕跡,隻是後腦勺處腫了一個大包,按起來又痛又暈。
“又或者說,我重生了,變成了另一個人?那這裏還是原來的世界嗎?”
想到重生,他心情有些小激動,但還是難以置信。
胡思亂想間,忽見前方山路的拐角處走出一群人來。打頭幾個,手執利刃強弓;後麵的人合力抬著三副擔架,上麵的東西被灰布蓋著。
唐吉德先是本能的一驚,但很快看清楚了,來人除了裝束古怪,但比猴子和印度怪胎正常太多了,有點像進山打獵的人。
而且,他們都長著黑眼睛、黑頭發,很可能是華夏同胞!
那些人擋住了他的去路。為首一個牛高馬大的絡腮胡男人上下打量著他,旁邊有個麵黃肌瘦的少年對他說著什麼。
唐吉德仔細聽了聽他們的語言——語句沒有輔音連綴的現象,好像就是華夏語,隻不過發音腔調有些奇怪罷了,就像普通話和川普的區別。
雖然他在臥底生涯中刻意避免華夏語,生怕不經意間流露出某個小細節引起懷疑。
但畢竟在五川長到十三歲,而且他語文成績優異,兒童版四大名著——《紅樓》《水滸》《三國》《金瓶》——全能讀懂,背過的112首古詩詞現在也還記得大半。
所以,在集中注意力的情況下,對這些人的話勉強能聽懂一點。
他有社交牛逼症,此時立刻露出十顆牙齒,展現出極具親和力的笑容,上前對為首的絡腮胡大漢說:
“你好。我想問一哈,附近的城市啷個走?”
久違的“川普”一出口,他自己都倍感親切,相信即使對方聽不懂意思,應該也會被自己友善的語氣和表情打動。
不料,絡腮胡大漢粗暴地抓住他胳膊,強行把他拽到一副擔架前,掀開了上麵蓋的灰布。
嚇!
擔架上竟是兩具慘不忍睹的屍體,顱骨破碎,腦漿迸裂,蒼蠅驚飛,已經散發出輕微的腐臭味,估計死了有一天左右了。
唐吉德瞳孔一縮,不由自主往後退。
絡腮胡大漢扯住他,把刀往他脖子上一架,語氣凶狠地說:“你見過我這六個弟兄嗎?”
唐吉德頭腦發懵,心髒呯呯狂跳。雖然他害死過無數人,但從沒親手殺過人,何曾見過如此血腥場麵。
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剛離猴口,又遇豺狼,簡直比非洲還危險億倍!
他強行讓自己冷靜,見那些死人的衣著與這些人基本相同,再結合絡腮胡大漢的語氣,聽出他很可能是在質問自己和這兩個~不,是六具屍體的死有無關係?
於是,他腦袋像撥浪鼓似的搖了起來,還搖擺著手,口中反複說著“no”,“我不曉得”。
大漢皺著眉,與兩個中年同伴相互交流。
而先前與他們說話那個麵黃肌瘦的少年指著唐吉德,用十分篤定的語氣說自己見過唐吉德,那些屍體昨天肯定去堵過他的路。
大漢聽後,不由分說,一腳把唐吉德踹倒在地,提刀便砍!
唐吉德眼睜睜看著鋒利刀刃從上方劈來,腦中閃過一萬句帶“F”的話。
才剛複活,之前想著心裏還有些小激動,沒想到轉眼間又要死了!這是什麼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