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小丘上麵,皺著眉頭約莫估算了一下這裡離堡壘的距離。
「大約五十米左右嗎……辦得到!」
我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雙腿,在上麵附加了能夠提升奔跑速度的法術,在池田來得及阻止我這看似自殺的行為之前,我借助法術的力量把腳一蹬便朝尖塔堡壘的方向飛奔而去。
正當我接近到離堡壘尚有不足二十米的距離時,其中一個在城牆上站哨的蜥蝪人這才貌似發現了我的存在,但是當他連忙把手裡的十字弓將我對準的時侯,卻發現我的身影在他的眼前消失無蹤。
就在那名蜥蝪人哨兵把頭低下拿起十字弓那短短一秒的時間之中,我已經借助著「熾羽術」的幫助展開了以光芒所構組而成的巨大翅膀從地上一躍而起,雖然「熾羽術」沒有辦法讓我在空中飛翔,但是在彈跳力大幅提升的情況之下,要跨過這高有八米左右的石牆倒是綽綽有餘。
「一個……三個……六個……七個。」
在空中鎖定了所有在城牆上巡邏的蜥蝪人士兵之後,我把手用力一揮,與蜥蝪人人數相符的七根冰刺便在我身邊出現,然後各自向著自己的目標飛去。等我「咚」的一聲重重地落在圍牆裡頭的同時,那七根冰刺也各自命中了自己的目標,城牆上的蜥蝪人連一聲哀嚎也來不及發出便全軍覆沒。
「咳咳……這個落地的力道還真是有點難控製。」
被揚起的沙塵嗆到而咳了兩聲之後,我把手向右一伸,一根碩大的冰刺便將旁邊把戰斧高舉準備把我斬成兩半的蜥蝪人給釘在牆上。
鋒利的雙手巨斧還沒從死去的蜥蝪人手中掉到地上,兩根箭矢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從前方向我射來。
「哼。」我用鼻子不肖地哼了一聲,隨即作出迴避閃過兩根箭矢——若是平時的我絕對馬上就會被射成刺蝟,但是對於大幅強化了感應能力的我來說,這就隻是小菜一碟而已。
我很清楚自己的程度,如果以一般的手段進行戰鬥的話,應付一兩個蜥蝪人雖然不是難事,但是要我單人匹馬對上一整支的蜥蝪人部隊的話,我絕對隻有被宰的份。然而沒多久前才誇下海口說要讓全部的人活著回去什麼的,如果用「一般」的手段不行的話,那麼我就得用上「非一般」的手段了。
身為施法者,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和距離讓我使用法術,常規的戰鬥對我來說就隻是小菜一碟,而問題就在於同一時間麵對多個敵人、而且還是在白刃戰的情況之下,到底應該如何在安全的狀態下施放毀天滅地的法術便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有人選擇像蒂努維兒和萊尼德那樣鍛鍊自己的近戰能力,讓自己在不能使用法術的狀況下亦能發揮戰力;也有人活用地形,使用各種簡單卻又有效的法術來阻礙敵人,給自己爭取施放法術的空間;更是有人精通召喚法術,喚出大量的使魔和爪牙與敵人戰鬥,而既沒有經過戰鬥的訓練,又尚未成為精通法術的大師的我則隻能選擇最簡單的方法——強化法術。
雖然強化法術能讓最孱弱的法師變成最強大的戰士,但老實說其實並不是那麼方便的東西,最主要的原因是強化法術擁有使用的時限,而當時限一過之後,施法者的身體就會變得極為虛弱,虛弱到甚至連好好走路也沒有辦法,而且這種狀況還得持續好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正常。別說在戰場之中了,即使隻是單人的決鬥,沒有必勝的把握也絕不可能使用這種法術……然而若是必勝又何必用上強化法術讓自己在戰鬥之後渾身脫力呢?
即使我的施法方法比起一般的法師較為特殊,最多亦隻有十分鐘左右的強化時間讓自己的身體能力大幅上升,而這十分鐘雖然不足夠把這座堡壘裡的所有蜥蝪人殺乾殺淨,但也足夠把任務的目標——摧毀這座堡壘——給好好完成了。
當我以巨大的火球把那兩個正在拉弓準備第二箭的倒楣蛋燒成焦炭之後,我的腰側傳來了一陣刺痛的感覺……雖然剛才射來的弓箭沒有直接命中,可是我亦沒有如自己所想般完美地作出閃避,在閃避的過程之中我的左腰還是被箭簇所劃過而造成一道小小的擦傷。
雖然這隻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小擦傷,完全不會為我的動作帶來任何的負擔,但是這道傷口卻能夠為我帶來警惕的作用——縱然我擁有法術的輔助,不過我的本質仍然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而已,再怎麼樣也不能像故事裡的主人翁那樣僅憑一個人就能毫髮無傷的大殺四方。
頭腦變得更為清醒之後,我繼續清除著四周的蜥蝪人。由於主要的部隊都離開了堡壘到主戰場那邊支援去了,我沒花上多少時間就把附近的蜥蝪人全都屠殺殆盡,剩下來的蜥蝪人則是躲在尖塔裡頭關上大門準備殊死抵抗。
「嘛,躲起來也好,讓我更省時間。」
我頂著一個飄浮在頭上的冰塊護盾,抓緊時間衝到尖塔的牆根旁邊設置法陣。尖塔裡的蜥蝪人雖然不斷從城垛和射擊孔裡向我射來箭矢,不過這種程度的攻擊隻能在我的護盾上發出叮叮噹噹的碰撞聲而無法造成實質的傷害。
真要讓我停下腳步的話要不就直接衝出來砍我一刀,要不就用法術向我轟來,然而有勇氣衝上來的蜥蝪人都已經變成了屍體,而我在事先也偵測過堡壘內並無施法者的存在,要是一切順利的話,這一整座的尖塔堡壘就隻會是任我宰割的羔羊而已。
接下來隻要專心把所有的法陣都設置完成,就可以輕輕鬆鬆地在這裡製造一場盛大的煙火秀了,到時侯池田一定會對我另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