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永遠是值得珍藏的過往。才過去十年左右的時光,麵對曾經的人和事,張野已經有了物是人非的感覺。
校門口擺著許許多多的小攤,當學校開學的時候,每一個攤麵都生意火爆。酸辣粉、肥腸麵、涼麵、涼粉、燒餅……熟悉的喲嗬聲,熟悉的味道。張野感受著這些能不斷勾起他回憶的氣氛,心中不停的感慨,頗有一股時光荏苒的感覺。
“老地方”餐館是他們學校曆史最悠久,生意最好的餐館。它見證和承載了一屆又一屆永豐中學的學生來到這裏,又從這裏離開。張野一直喜歡在這家餐館吃飯,尤其是這裏的臘肉炒飯,那是他的最愛。
他坐在餐館門口的一張桌子,靜靜的看著校門口的一切。不到五點鍾,來校的學生比較少,大多數是高中部高三的學生,臨近高考,他們補課頻繁。
吃完飯,張野去買了曹雪婷要的東西,順便給自己買了一杯珍珠奶茶,一麵喝著一麵走回學校。當務之急,他還是要熟悉一下各科課本,因為這次做試卷,他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一麵翻書一麵做題,如果拋開課本,他不知道自己能達到什麼樣的水平。
還沒有走到七班的教室,在樓梯的梯道口,張野就隱隱聽見一陣哭聲,樓道裏安靜,哭聲雖小,但是張野卻聽得很清楚,分明就是曹雪婷的聲音。
已經來不及往回走,眼圈紅紅的曹雪婷已經看到了張野。張野有些尷尬,“不好意思,我,我隻是想把你的晚餐拿上來……我不是有意……”
“我沒事。”曹雪婷擦了擦淚水,將耳畔粉色的手機合上蓋子。那時候,初中有手機的學生很少,即使一些學生家裏有錢,但是為了保證孩子的學習環境,大多數家長還是不願意在初中就給自己的孩子買手機。曹雪婷的家裏人顯然是對她十分的放心。
張野在腦海裏努力的搜尋回憶,想起正是在這一年,有人舉報曹雪婷的爺爺貪汙腐敗,驚動西水縣紀委下來調查,不過最終好像不了了之。
張野迎著階梯走上去,走到曹雪婷跟前,將一袋子食物交到曹雪婷手裏,安慰道:“無論什麼困難,總會有迎刃而解的方法。車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你應該相信生活。”
張野說完衝她微微一笑,轉身下樓。
曹雪婷沒想到張野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來,聽完站在原地,回不過神來。就在張野快要轉過階梯時,她叫住了他:“張野。”
張野停住,抬頭望著曹雪婷:“嗯?”。曹雪婷這個時候忽然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張野的眼神裏已經多了一股自信,這種自信,是隻有在勝利者的身上才具有的。自信猶如一縷陽光,將張野照亮。
“我忘了給你錢了。”她摸出一個粉色的錢包,“多少錢?”
看見曹雪婷走下來,張野答道:“不用了,我請你。”不等曹雪婷走近,張野已經下樓。
曹雪婷怔在原地,這個張野怎麼了?怎麼突然變得自己就像不認識一般?以前雖說自己對他也不是很熟悉,但是通過和自己朋友的交流她大概也知道張野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一起聊過許多次,卻沒有哪一次能給曹雪婷這樣深刻的印象。
一個人隻要變得自信,不用說話就能讓人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張野毫無疑問做到了。
晚上上三節課,一般在周日的晚上是各科科代表最忙碌的時候。收試卷,記錄沒有交作業的名字……
不過各科課代表此時似乎都發現同一個問題,幾乎是在未交名單裏雷打不動的熟客的張野,這次竟然交了試卷。
上第一節課之前,葉靜嘟起小嘴走到張野身後,“野豬,我要搬走了……”
張野並沒有回頭,這是他預料中的事。既然溫阿姨能讓他答應遠離葉靜,那她同樣能勸動趙猛星調動葉靜的座位。更何況,這是趙猛星求之不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