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隨風舞動,“沙沙”聲有節奏的奏響,不失為一種別樣的靜謐。
吳銘在一株垂柳樹下停住了腳步,在萬千樹木中他最喜歡的就是垂柳。
那一條條纖細的枝條從頂端垂落,如同少女的青絲隨風搖晃,飄逸且美麗。
吳銘仔細端詳著眼前的“少女”,恍惚間他好像看見樹上有什麼東西,模糊不清。
他有些近視,但他不喜歡戴眼鏡。
人們都說近視二百度是最好的度數,因為近視二百度的眼睛看什麼都有一種朦朧美。
吳銘喜歡那種朦朧的感覺。
有時候眼睛看的太清楚,醜陋就多了。
走近樹身,原來上麵刻著幾個漢字,歪歪扭扭的分辨不清,但可以肯定這是一對情侶的名字,因為漢字中間用了一個不好看的愛心隔開。
仔細觀察後才發現,原來樹身上刻了不止一對情侶的名字。
吳銘臉上露出了慍怒,滿眼心疼的撫摸著樹身。
他不懂,不懂那些人為什麼要在樹上刻上他們的名字。
讓樹見證他們的愛情嗎?
以傷害為名的愛情?
係一條飄帶,貼一張紙條,或者站在樹下真誠的做一次禱告,這不都是見證的方式嗎?
可為什麼他們偏偏要選擇這種以傷害為名的見證方式?
好醜,真的好醜陋。
吳銘收回了手準備離開,他喜歡這株垂柳,但他不喜歡這個地方了。
因為夾雜著醜陋。
他隻是芸芸眾生中普通的一員,他沒有權利要求別人做什麼,但他可以要求自己不做什麼。
既然改變不了,那就遠離。
如果這是一種逃避,那也隻能逃避了。
吳銘低著頭繼續走在道路的一側,他的表情有些沉重,他還在為剛剛的事情悵然。
無意間他好像撞到了什麼。
“哎呦。”
一聲女孩的輕呼將他從悵然的世界中拉回現實。
“抱歉。”
吳銘低頭輕聲致歉,當抬頭看清女孩的長相時,他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愕然。
因為這個女孩很眼熟,總感覺在哪見過。
是了,這個女孩不就是昨天晚上那副畫卷的女主角嗎。
“沒事的,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是我逆行了,而且還沒看路。”
“對不起。”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吳銘輕輕彎腰致歉。
吳銘隻是笑笑,平淡的點頭“嗯”了一聲。
然後直接從她身旁繞過。
很美,他們一定可以走到最後。
吳銘腦海中浮現出了昨晚的畫卷,並向畫卷的男女主角送上了最真摯的祝福。
算起來這是他第三次遇見這個女孩了吧。
第一次是在奶茶店,第二次是昨天晚上,第三次就是現在。
三次相遇給他提供了三種不同的美,他在想,如果跟她或者她的男朋友做朋友的話,是不是可以收獲更多的美。
吳銘抿嘴笑了笑,還是算了,帶有目的性的友情,不美。
或許可以收獲更多的美,但……
他不喜歡為了多數的美,而放棄少數的美。
這世上每一種美都是獨一無二,無可替代的,不是可以用數量來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