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湶沒能如願,但是也好在顧清也沒有,他心理上是平衡的。
“讓我來瞧瞧坐在這裏的是誰啊?”
顧湶故作驚訝地說道:“哎呀,這不是前陣子被我們誤會是宸王殿下青睞的顧清弟弟嗎?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啊,也不和我們一起說說話...”
顧湶的身旁還跟著和他平時交好的男子,都是權貴和世家的庶子。
至於為什麼都是庶子,大概是因為嫡子都瞧不上他這個越過嫡兄的庶弟。
“顧湶,你什麼意思啊?他也配得到殿下的青眼?”
顧湶的小跟班嘲諷著說著,明顯不相信顧湶的說辭。
“我哪知道啊...
前陣子啊,我母親對我這庶弟好得很呢,好吃的好穿的都給了他,院子都給他翻修了...
我們府裏的人都以為他要跟著殿下了,沒過幾日殿下確實來府上下聘禮了...”
說到這裏,顧湶聲音都小了幾分,害得旁邊聽他說話的男子都湊近了一些,想要聽得更加清楚。
“誰知道...宸王殿下看中的是我的嫡兄...
你們說這是不是鬧了一個大笑話哈哈哈哈哈。”
說完,顧湶自己都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聲音不小不大,反正剛好能讓顧清聽得明白。
顧清好似是一個沒有生氣的陶瓷娃娃,他就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表情,也不說什麼話...
可偏偏顧湶覺得還不是很過癮。
他向顧清坐的位置又邁上了幾步,繼續說道:
“哎呀,本想著某人可以飛上枝頭當鳳凰...但是啊,這麻雀終究是麻雀...”
本想著可以看到顧清憤怒又無可奈何的表情,但是顧湶並沒得償所願,因為他還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僅僅隻是抬眼看了他一下。
顧湶頓時覺得沒什麼意思,逗個呆瓜有什麼有趣的。
他也不管顧清作何反應了,招呼著他後麵跟著的好朋友們就走開了。
...
男子緩緩地站了起來,環顧四周,似乎每個人都很開心,可是他卻不怎麼開心。
他看到被冷落的兄長被母親誇得天花亂墜;他看到好多平日裏瞧不起兄長的公子小姐們上去和他搭話;他看到凰玥和裴太尉笑著在說些什麼;他看到裴公子害羞地跟在裴太尉身後,似乎也在和殿下說著話...
女帝走了,宴會沒有君臣的禮儀規矩,大家可以在席位間走動,去拜見想拜見的人,所以晚宴很熱鬧,隻有他一個人孤獨地站在後座的席位間...
也許他自出生就是這樣,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
...
夜已經深了,傅思則躺在凰玥的懷裏卻毫無睡意。
他已經知道凰玥要迎娶顧溫和裴阮的事情了...他沒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隻是他心裏堵得慌。
他曾經是不在意名分,那是因為殿下身邊就他一個,但若是王府的王君來了,而且一來還是來兩個,他不知道要用怎樣的身份去麵對他們。
自己算什麼呢?
這是頭一次讓男人心裏產生了要名分的念頭。
兩位王君都是名門嫡子,而他隻是別的郡州大理寺卿的庶子罷了...很早就聽聞裴阮的才華橫溢,貌若天仙。而顧溫...雖然他沒有裴阮那樣紅熱的名聲,但是據他了解,顧溫一直深入簡出,琴棋書畫是樣樣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