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鬆出了門,來到了北邊的房間,房間裏是正在打遊戲和討論遊戲的小輩們。
大家都在盡量避免討論自己的生活,如果生活並不如同自己想象中讓自己滿意,那麼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年齡大了常談過往,而年輕人卻沉默著,不敢談未來。
宋鬆進去,立馬就有人招呼他過去。
他走了過去,坐到了床邊,因為家裏所有的凳子都搬到了堂屋裏,小屋並沒有凳子,大家橫七豎八的躺在床上,有的打遊戲,有的刷視頻。
有時候人與人的區別,比人與狗的區別都大,總有人縱馬江湖,總有人沉默耕田。
麵前的人都是隨著波浪,一點點飄動的人,歲月與時光終有一天會改變他們的容顏。
卻從始至終沒有想過,改變他們的未來,父輩們如此,他們也如此。
如同秋天落下的黃葉一樣,無論是被風雨拍打,落在地上,還是被一陣風吹過,落在地上,都毫無區別,毫無改變。
樹上綠色的葉子依然在陽光下不停的擺動,等待著自己落在地上的那一刻。
宋鬆摸了摸口袋,想要拿出自己的手機。
有時候你之所以會拿出手機看,不是因為沉迷於這個小方盒子,而是因為你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做什麼才能緩解自己的尷尬。
宋鬆摸了摸口袋,卻突然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有點像是氣球,但有著皮質的手感。
突然之間,宋鬆想到了什麼,頭皮瞬間發麻,汗毛直立,似乎所有的毛發都筆直的立了起來。
“老鼠???”
宋鬆趕緊從房間裏出去,躲在一邊,悄悄的把口袋裏的東西拿出來。
隻見得自己手裏,一隻黑皮的老鼠,毛茸茸的,睡的正香。
這下子,宋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本來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那個世界,從此以後,又要去迎接自己的生活。
然而,手中靜靜趴著的老鼠,提醒他,生活已經是大不一樣了。
“扔掉?”
宋鬆自問是做不出來的,這老鼠是為了幫助自己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且不說做出這種事,不符合自己的內心。
隻是單說做出這事的代價,誰知道,它會不會因為這件事記恨上自己,反而報複自己。
自己一個普通人,豈不是以後日日夜夜都要膽戰心驚,擔心一個妖怪的報複?
宋鬆沉默的,把老鼠轉移到了自己風衣的胸口口袋裏。
小心翼翼而又輕緩的把它放下,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小老鼠,他還特意把口袋張開了些許,怕不小心把它悶死。
抬頭看,隻見的堂屋裏傳來一陣喧嘩之聲。
吱呀一聲,門開了。
大姑從裏麵走了出來,後麵是大伯、三叔、還有宋鬆的爸媽等一眾人。
大姑一邊麵帶笑容的說著,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就行,一邊走在最前麵。
宋鬆等人知道,這場相聚要到頭了,曲終人散,清明這場雨也該停了。
大姑三兩步走到了三輪車上。
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抬頭看向送自己,麵帶笑容的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