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車上。
宋鬆猛的驚醒。
轉頭向著旁邊看去,隻見的爸爸開著車,餘光看到他醒了,說了句。
“醒了啊!這一覺睡得不太熟啊!到龍山了,還有二十多分鍾就到家了。”
他絲毫沒有看到,宋鬆此刻眼神裏的驚恐,一場大夢初醒,轉身回頭卻已不是那個秋。
車路過一片集市,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穿著黑色破舊棉襖的人,守著一個攤子,天空中下著朦朧的細雨,那人卻也不躲雨,隻是把自己的棉襖緊了緊。
反而顯得那棉襖上沾染的油漬格外顯眼,在燈光下散發著光芒。
突然宋鬆的表情變得凝重,一切仿佛突然之間定格,緊接著車快速駛過,宋鬆開始掙紮起來。
爸爸轉頭看向他,一個急刹停在了原地。
“你在幹什麼!?”
爸爸向他吼道,隻因為,此刻宋鬆的手竟然伸到了開門的把手上。
行駛中的汽車,是打不開門的,但是這個舉動仍然是驚出了爸爸一身的冷汗。
此刻媽媽也醒了,迷迷糊糊中看向兩人,隻見的,宋鬆拉開車門奪門而出。
媽媽瞬間清醒了。
“停下!你去哪兒?”
媽媽大聲吼道。
宋鬆的臉上卻已經涕淚橫流,回頭看了她一眼。
隻一眼就震撼了兩人。
那是怎樣的眼睛啊!
掙紮、痛苦、留戀、不舍。
“媽!我分不清啊!”
宋鬆脫口而出,向著前方跑去,而前方正是那個攤子的方向。
夢境世界
宋鬆回了下神。
“麵條……麵條煮好了,你吃。”
宋鬆把麵條放下,想要回屋睡覺,一步踏出,時間仿佛停止了,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停下!停下!
“快停下,留下來,前麵是無間地獄啊!”
然而,宋鬆或者說宋翠花,一步也沒有停留。
第二天
宋翠花起的格外早,如果不是有特別的事情,村裏的人是不會起那麼早的,畢竟莊稼也不是需要時時刻刻去關注的東西。
然而,據統戰所說,今天可能會來很多人,第一次分紅的日子,一方麵是公司會來很多人,舉辦一個盛會,把投資的人聚齊來,為他們頒獎。
另一方麵,這一個月來的所有人,都會聚集在此,家裏還要準備紅布。
宋翠花不懂這些東西,她隻是做好了飯,想著,既然這麼多人要過來,肯定有很多人沒有吃早飯過來的吧!
自己準備一些早飯,讓他們吃點也好,村裏從來都是力氣活,不能少了吃的。
然而,宋翠花等了很久,一個人都沒到,她問了統戰,才知道他們要晚點到。
宋翠花不無擔心的對統戰說。
“要不你給宋翊打個電話,問問他到底幾點到?”
統戰點頭答應,拿出了自己的小靈通,撥號的手都在顫抖,猶豫了半天,卻不敢按下撥號鍵。
他在害怕,他在恐懼,在一切還沒有塵埃落定之前,他在恐懼那個最壞的結局、最壞的答案。
仿佛這個撥號鍵沒有按下去之前,一切還都有回還的餘地,隻要這個撥號鍵按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會如同鏡花水月一般崩塌。
“怎麼了你?打啊!”
宋翠花的聲音傳來,統戰如夢初醒,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