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天魂進青蓮台了,下麵地魂,準備了!”
媽媽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隻見爸爸應答後,舉起手中的鍋鏟、鍋蓋,一陣有節奏的敲打。
每一個聲音過後,宋鬆都在痛苦的大叫,這次他終於叫出聲來了。
靈魂在撕裂,在於肉體分離,在於已經融合進自己靈魂的那部分分離。
而他旁邊的統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忽然,他做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動作。
他跪了下來。
“仙家!放過我母親吧!”
腦袋一下又一下磕在地上,咚咚的,對於這種疼痛毫不在意的表達,仿佛這不是自己的腦袋,而是某一個與自己毫無相關的西瓜。
不一會兒,額頭上破了一塊,鮮血順著粘在臉上的沙石一路流下。
滿臉都是血液。
“求你了,求你了,把我帶走,放過她!”
然而,歌聲沒有一刻的停止,一個是兒子在苦苦哀求放過自己的母親,一個是母親在拚盡全力挽回自己的兒子,誰也不會放棄,誰也不會答應。
“歎亡人辭靈到南方,南方有座赤蓮台!”
唱聲又一次響起,從南邊升起一座火紅的赤色蓮台,下麵是無盡的火焰,熊熊燃燒中帶著炸裂的聲音。
火焰的映照中,無數懵懂無知的靈魂被投入其中,作奸犯科者、偷盜搶劫者,都要在這火焰中走過一遭,燒盡自身罪孽,才能重入輪回。
而赤色蓮台,高居於火焰之上,火焰中的黑色鐵鏈束縛著蓮台,蓮台也鎮壓著火焰。
“亡人殤家赤蓮台,從今一去不回來。”
“夏天見你好憂愁,經過獄府汗長流。”
痛苦的呼喊響徹天地,兩道魂靈從宋鬆的後背滲出,趴在宋鬆的後背上,卻壓的宋鬆站不起身來。
地魂是有重量的,在人體時,輕若鵝毛,出了人體重如泰山。
但是,終究是抵不過赤蓮台的吸力。
“門堤庭樓鬧惆悵,化魚常在路上遊。”
又是一樣的婉轉調子。
“何方客,何方收,亡人已去”
唱到這裏,那聲音突然一頓,媽媽看了一眼爸爸,發現他已經雙眼通紅,力有不逮,也來不及說什麼,緊接著自己跟上了一句唱詞。
“孤魂走!”
隻見的兩道地魂,筆直的向著赤蓮台飛去,一道進入赤蓮台,火紅的火焰包裹了那道身影。
另一道撞在赤蓮台的蓮壁上,又一個瞬間被宋鬆的身體拉回體內。
慘叫聲從赤蓮台裏傳出
統戰聽到那赤蓮台傳出的聲音,那曾經無比熟悉,而現在無比陌生的聲音,曾經在夢裏無數次驚醒,期盼聽到的聲音。
曾經無數次深夜裏,一個人看著滿天的黑夜,拿起自己的衣服就要回去,再聽一遍那個聲音,給那個聲音的主人磕個頭。
而現在,那聲音中在慘叫,這世間萬般痛苦,唯有你不在了,我還在,最為痛苦,唯有你在哀嚎,我無能為力,最為痛苦。
“他媽,拚了!”
統戰跑到攤子前,從攤子底下抽出菜刀,衝向正在敲打、唱聲的兩人。
隻見的兩人毫無防備,他舉起菜刀,衝著兩人就揮舞了過去。
然而,毫無用處,僅僅一個照麵,爸爸的鍋鏟就架住了他的菜刀,順便一鏟子,把他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