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見你是最美麗的意外。”
Meeting you is an accident but became my heart irreplaceable.
——
生命是一個謎,你不能預知謎麵,更不能把握謎底。
那是上高三後的一個星期六,11月初,期中考試剛剛結束。別人都在瘋狂地複習功課,時肆和死黨江楓卻在他家小區的籃球場打籃球。
時肆之所以和江楓臭味相投,是因為他們有著共同的人生宣言:分數是一根胡蘿卜,可我們拒絕當驢子。他們瞧不起一心隻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也看不上一天學24個小時依然考不及格的笨蛋。
他們平時吊兒郎當,成績墊底,可一到升學考試,卻能涉險過關。他們覺得自己是這麼一類人,除了智商高之外,便一無所有,難道還不該揮霍一下自己的聰明,多幹點與學習無關的事嗎?
時肆運球跑動的時候,自我感覺良好得像科比,目光銳利,如同一隻發現了兔子的鷹。可是當他停下來時,也許隻是短短的一瞬,他凝神望著遠方,又超越了遠方,眼睛蒙上一層淡淡的憂鬱的藍色。好像他麵對的不是鋼筋水泥的森林,而是雲海奇峽,靈魂渺渺地飄出了軀殼。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是大家聽得爛熟的一句話,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顯然,時肆並不願意把兩個窗戶都打開示人。
兩個人吆三喝四的,正打得熱火朝天,一個女孩的身影從天而降,像一隻蝴蝶,翩翩地停在花壇旁。當然這都是江楓一個人發現的。時肆對漂亮女孩向來不感興趣,他最看不得她們那副“我很漂亮,你不寵我你寵誰啊”的模樣。就像妹妹時雅馨,好像男生天生就該向她獻殷勤,誰不獻殷勤誰就有罪,至少是有眼不識泰山,審美水準低下。
江楓和他恰恰相反。江楓就像星工廠派出的星探一樣,對漂亮女生格外留意,仿佛漏掉一個就嚴重失職似的。
那個女孩一出現,江楓就開始心不在焉,有一陣,甚至把籃球像老母雞孵小雞一樣緊緊地抱在懷裏,一動不動,兩眼像被那女孩釘住了一般。時肆很生氣,把球扔到他的腦門上。但是江楓一點也不在意,甚至都沒想到要把腦門子上的球印擦掉。他把時肆招呼過來,朝旁邊努努嘴:“你看!”
時肆四處張望了一下,什麼也沒看見:“什麼?”
\"喂!你是真的有眼無珠還是假裝柳下惠有超級美女在此啊!\"時肆的遲鈍讓江楓急得直跺腳。
時肆順著江楓手指的方向,目光越過一片草坪,兩排葉子還青綠的國槐,看見一個女孩正彎著腰,站在花壇旁,那樣子好像在嗅花香。花壇裏紅的黃的菊花開得正盛。
正是黃昏時分,天陰沉沉的,但落日還是從雲層後掙紮出來,像煎得不老不嫩的蛋黃,攤在天空這個灰色的大盤子裏,橘黃色的餘暉給天地萬物鍍了一層金。女孩背對他們,麵朝夕陽,隻看到陽光為她勾勒出的金色的輪廓。
時肆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也是一個腦袋兩條腿,和別人沒什麼兩樣,有什麼好看的趕緊打球!\"
江楓的眼睛眯嬉得很厲害:\"漂亮吧比你妹妹時若曦還要漂亮!我敢說咱們學校找不出一個這麼漂亮的MM。\"
時若曦是他們學校公認的才貌雙全的公主。
時肆不耐煩地說:\"你的眼睛是望遠鏡還是射線隔著十萬八千裏,又是看背影,就能看出漂亮不漂亮啊!\"
“喂!她是你們樓上的嗎你認識她嗎\"
時肆搖搖頭:\"小區這麼大,我哪能個個都認識,你當我是門衛啊。\"
\"奇怪啊,我經常來你家,怎麼從來沒碰上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