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葉慎行也太凶殘了。
一時間龍騰莊園正廳裏的人後背冷汗直流。
就在這時候,左嫣兒的父親韋道清也緩緩走了出來鼓掌道。
“不愧是傳說中的葉先生,真是殺伐果斷啊。”
葉慎行看著韋道清眯了眯眼睛笑著說道。
“韋叔我為你除了一個你看不對眼的家夥,今天這份見麵禮怎麼樣啊?”
韋道清怔住了,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竟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沒錯,他就是故意讓陳一凡這個不長眼的家夥來得罪葉慎行,好借刀殺人的。
不過他好歹也是桂州隻手遮天的存在,一時間心境竟然沒有任何混亂,隻是淡淡地看著葉慎行。
葉慎行也毫不畏懼地看著他,兩人就這麼對視著,一時間廳堂裏的氣氛有些尷尬。
最終還是韋道清歎了口氣說道:“後生可畏啊。”
葉慎行笑了笑沒有說什麼,而是目光落在了左嫣兒的身上。
“嫣兒這是你的生日禮物。”
謝謝你,無論前世還是今生。
後麵這句話,他是在心裏默默說的。
下一刻他掏出了一塊玉佩戴在了左嫣兒的脖子上。
這不是一塊普通的玉佩,而是由葉慎行刻入了蠱道陣法在裏麵的一塊玉佩。
因為陳一凡的前車之鑒,接下來再沒有人敢來找葉慎行的麻煩。
當左嫣兒生日宴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晚風徐徐,蕩漾在西南青山綠色的山頭。
葉慎行行走在山間,那青銅信物一般的蠱蟲終於發生了一些變化,忽然變得滾燙了起來。
他拿出青銅信物蠱蟲仔細的觀摩著,發覺那青銅信物蠱蟲竟然變得滾燙火紅,就像是被丟到爐子裏重新鍛造了一般。
原本幽暗中的青山不知道哪裏飄來了些許雲霧,不斷流淌在草木之間,仿佛要將這個青山都填滿。
葉慎行站在青山之中手持青銅信物蠱一時間頭痛欲裂。
“我到底是誰!”
他發出了野獸般的嘶吼。
他的記憶開始混亂,就像是上天突然抓起了一根木棍刺入了他的腦海中狠狠攪動了起來,仿佛要將他的整個腦袋給直接攪爆。
四周的景物開始變得虛幻,就仿佛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地球、藍星、他的記憶與經曆,一切都是虛妄。
砰!
有什麼東西爆炸了開來,淹沒了葉慎行的世界,也淹沒了葉慎行本人。
或許藍星地球從來都不存在。
或許一切都是虛妄。
……
……
南疆,青茅山。
雨淅淅瀝瀝而下。
或許是初春的原因,這裏的一切都在盡情煥發著生機,仿佛要把自己一生的鮮豔都在這個春天綻放出來迷了人眼。
“醒了?”
一個略有些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聲音的主人仿佛沒有什麼感情,又仿佛極度的溫和。
那是一雙如若幽泉的眸子——一個很好看的白衣少年。
少年戴著抹額墨發披肩,負手站在樓閣的窗前。
他的聲音幽幽響起。
“我曾經在這裏重生過,後來為了活下去,為了永生我獻祭了我的族人。”
自他身後醒來的少年跟他有著一模一樣的麵容,不過有些茫然,就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一般。
“我曾經有個弟弟叫做古月方正,他是甲等資質,而我隻是丙等資質, 可他卻嫉妒我,你說好笑不好笑?”
他似乎在自言自語,似乎又是在對那個茫然的少年說話。
他的臉上雖然掛著淡淡的笑容,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我本來有數次機會殺他,但卻發覺養著他挺好玩的。”
“你也是。”
茫然的少年聽到這話,有些毛骨悚然。
不過那個白衣少年並不在意,反而陷入了沉思。
“你本是我的分身,我放逐你去虛妄世界替我走一遭,想來應該很有收獲吧?”
茫然的少年終於想起自己是誰了!
他不是別人正是葉慎行。
而這白衣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他的師尊煉天魔尊。
隻是比起記憶裏的師尊,眼前的白衣少年似乎要年幼了不少。
但那股氣息,那樣子,那種感覺絕對錯不了!
我怎麼可能是師尊的一縷分身。
這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
“都是假的!”
他突然情緒激動地抬起頭來,歇斯底裏地咆哮道,就像是一隻窮途末路的困獸,又像是一隻被逼的狗急跳牆的狗。
四周的景色再度變得虛幻。
白衣少年輕笑了起來。
不過他的笑聲是那麼的邪異,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