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葶兒,阿瑪的腳都快被你搓破皮了。”
我回過神來,哎喲,可不是,都快被我搓滲血了,趕緊睜著眼睛說瞎話:“阿瑪,治風先治血,血行風自滅,這藥酒啊,就得這麼搓!”
我的阿瑪,董鄂.七十(這名字取的,感覺就跟‘山本五十六’似的),此時正享受著‘孝順女兒’的獨家治療:“葶兒,究竟怎麼跟太後說的?又是遣人將你送來,還賜了那麼多藥材。”
“太後本來就欠女兒一個願望,女兒就去說了,額娘去的早,阿瑪膝下就葶兒一個孩子,先寄養在外祖父家裏,後來又入宮做了伴讀,等過幾年出了嫁,和阿瑪見麵的機會就更是屈指可數了,葶兒怕今後子欲養而親不存,何況現在阿瑪又為‘風寒濕痹’所苦,身邊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求老祖宗體恤葶兒思親情切,恩準葶兒去烏蘭布通與阿瑪團聚,略盡孝道……阿瑪,您不知道,太後當時眼淚都下來了,直誇女兒是個孝順的好孩子呢。“我和你額娘怎麼就生出這麼個傻丫頭,你該把願望留著,過兩年請太後賜一門稱心如意的婚事才對。”
“阿瑪,葶兒自個兒的婚事,自己做主,您啊,就甭操那份閑心啊。”
“哦?說來聽聽,打算給阿瑪找個什麼樣的女婿?”
“沒想好呢,反正啊,最鮮的花要插在最牛的糞上……哎呀,阿瑪,您小心別笑岔了氣!”
……
“你別拽著我啊!好……我說,因為我們的矛盾根本無法調和!”
“胡說八道,究竟是哪裏不對了,你說清楚點!”
“我跟你說不清楚!就像無法與井底之蛙談論大海,因為受到地域的限製;無法與夏天的昆蟲談論冰雪,因為受到時令的限製;無法與孤陋之人談論‘大道’,因為受到素養的限製……九阿哥,就算我負了你好了!”
“既然你對我無意,當初又何必撩撥我,給我希望?”
“好吧,都是我的錯,既然我們都無法給對方全部,不如全部都別給……大丈夫何患無妻?何況堂堂九爺,何愁不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何必死皮賴臉的抓著一根衰草不放!”
“是因為富察嗎?咱們別理她,董鄂,我可以對天發誓,愛新覺羅.胤禟的嫡福晉隻會是董鄂.菀葶,真的!”
“哈……九爺真是抬舉我了,隻是天下的嫡福晉多了去了,董鄂.菀葶卻隻有一個……皇九子胤禟,咱們一個是飛鳥,一個是遊魚,我高攀不上你,你也匹配不上我,咱們不是一類人,進不了一家門,放手!”
“好……很好……腹蛇口中草,蠍子尾後針,兩般尤未毒,最毒負人心!董鄂.菀葶,你走……永遠別讓我再見到你!永遠不許再回來!”
他憤然甩開我的手……他的身影飛馳而去,越來越遠,越來越小,化做了一個黑點……
我猛然睜開眼,淚水潸然而下,已是昨日雲煙,何苦再鑽進我的夢裏,擾的我夜夜不得安寧……對不起,阿瑪,女兒並不是因為思念你而來,隻是,隻是為了逃避……對不起,胤禟,長痛不如短痛,畢竟世間種種,最後終必成空……
情場失意往往意味著職場得意,經過數月的熟悉磨合,我儼然已搖身一變,成了這裏的老油條皆地頭蛇,不僅將滿營、蒙營和綠營的軍醫指使的滴溜溜的轉,在當地還混出了點小名氣,一切都是這樣開始的……
阿瑪手下有一名叫博爾古的驍騎參領,正值而立之年卻立不起來了,為什麼?風濕性關節炎晚期,關節劇烈疼痛,不可屈伸……軍醫試了好幾個方子,效果都不佳,我就技癢起來,其實主要是心情不佳,要找點轉移注意力的東西。“馬軍醫啊,博爾古的病症見於關節處疼痛較劇,痛有定處,得熱痛減,遇寒痛增,關節不可屈伸,局部皮膚不紅,觸之不熱,苔薄白,脈弦緊,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