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假的,肯定是假的。”
王岩要掏出警察證表明自己的身份,一摸口袋才發現裏麵已經被掏空了,立刻意識到陰謀正在包圍他們,厲聲說:“你們想幹什麼?我們是北京來的警察,你看看我們的車牌。”說著指了指路虎警車。
早有人盜開路虎警車的門,發動起來準備開走。碧秀大吼一聲,奮力追過去。卓瑪推搡著那些人,要使拳腳給王岩解圍。有人喊:“派出所的人來了。”
王岩和卓瑪被帶到了派出所。他們鬆了一口氣,感覺就像是走進了自己的家,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但接下來的事情卻有些意外。
所長譏諷地眯起眼睛望著他們:“別裝模做樣了,穿一身警服,開一輛警車,就算警察啦?隻要有錢有關係,掛個警車牌子還不容易?”
王岩說:“就算我們不是警察,也犯不著抓起來吧?”
所長說:“你們打了那姑娘,幾乎打死,現在還在搶救,萬一人死了,你們就是殺人犯,我能放你們逃走?”
立刻過來五六個警察,把他們從沙發上揪起來,關進了一間用鐵條封閉著窗戶的房子。鐵門從外麵咣當鎖死的瞬間,王岩憤怒地大喊:“你他媽渣滓洞。”
安靜了,外麵的世界和關起來的兩個人似乎都在沉思。
半晌,卓瑪說:“你急急忙忙往這裏跑,好像就是為了撞上一次械鬥,然後被誣陷、被關押。”
王岩說:“我也這麼想。”
卓瑪說:“那姑娘是誰?為什麼要誣陷你?她渾身的傷疤真真切切,的確有人殘害了她。照理誣陷你的人就應該是殘害她的人,這個人是誰?為什麼你一來這裏就盯上了你?”
王岩說:“我在琢磨醫院門口撕住我的那個光頭男人,他說‘殘害她的人都說不認識她’,為什麼?”
卓瑪說:“殘害她的不隻一個,你是其中之一。什麼樣的人會被許多人殘害呢?妓女?總之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我們一頭撞進了人家的陷阱。”說著,過去使勁踢了一腳鐵門,喊道,“開門,我們有話要說。”
沒有人理睬他的喊叫,派出所裏一片沉寂。
王岩想,難道那個短信就是陷阱的開始?不,黑方之主顯然要阻止開啟“七度母之門”,他的敵手是烏金喇嘛和香波王子,他發短信就是想利用警察對付敵手。既然這樣,陷害並關押我們的就應該是烏金喇嘛或者香波王子。看來他們能量不小,都可以發動群眾、動用當地派出所了。四下看看,房子裏什麼也沒有,隻有兩個沙發,一個茶幾,茶幾上有杯子有壺。打開壺蓋,一股開水的氣霧升騰而起,伴隨著一股花香,眨眼彌漫到空氣裏。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人喝著一杯菊花茶。
王岩說:“必須趕快想辦法出去,一旦香波王子在塔爾寺得手,他們會立刻離開這裏。”
卓瑪說:“香波王子是伏藏的探索者,又是掘藏的實施者。而伏藏照我的理解是天下最深奧最玄妙最不可思議的迷宮。我們要做的其實應該是徹底了解這迷宮,然後埋伏在一個恰到好處的地方,來一次出其不意的攔截。”
“是迷宮,但我們來不及了解,隻能像現在這樣在後麵追。”
“能追上就不錯了。不過,往往子彈追起來比人快。”
王岩嚴厲地說:“不行,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擊斃香波王子,他後麵一定有很深很廣的背景,還有烏金喇嘛。可以說,這起案件,搞清楚背景比懲罰罪犯更重要。”
“可有時候你顧不了那麼多。比如現在,你根本不知道碧秀這會兒在幹什麼。”
“我知道碧秀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們必須立刻出去。”王岩說著,咚地放下茶杯,起身掏出了槍。
卓瑪望著王岩手中的槍,愣了:“王頭你發現了沒有,這裏不是派出所。”理由很簡單:既然派出所抓人又關人,怎麼可能連被抓人的槍都沒有沒收掉呢?
兩個人同時撲向鐵門,又砸又踢,結實的鐵門毫無反應。卓瑪回頭,瞪著用鐵條封閉起來的窗戶,過去搖晃了一下,那些交叉焊接的鐵條居然紛紛離開了窗框,使勁一推,窗戶便嘩啦一聲倒了下去。原來這是假封閉,關他們的人似乎隻想耽擱一會兒他們的時間。兩個人翻出窗外,才知道這是一家私營旅館,那個所長和五六個警察早已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