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不歸。”誰?你是誰?
我伸出手,努力的想抓住那道聲音的主人,可是隻能看見背影,而且越來越遠……
“神醫姐姐~”一道稚嫩的男聲傳人耳中,我猛然從夢裏驚醒。看向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身著灰麻布衣的男孩,桃花村村民張叔的小兒子,乳名小寶。是個話多好動的小胖子。明明十歲了,人家都長長處,他卻隻長寬處,比正常同齡人矮了半個頭。
“小寶啊,你一大早的這麼大聲叫我做甚?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死了呢。還有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神醫姐姐。”“好吧,無憂姐姐。我也不是故意這麼大聲的,我來好久了,看你好像做噩夢了,叫你好久叫不醒,一著急就大聲了點。”小胖臉委屈的五官都快湊到一起了,可愛又滑稽。“好了好了,瞅給你委屈的。說吧找我什麼事?”“是這樣的無憂姐姐,今早我爹和叔伯他們上山打獵的時候在草裏看見一個人,我爹他們見他還有一口氣,就帶回來了,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就想請你過去給看看。”我歎了口氣,無奈的看了小寶一眼“行吧,你先出去等我,我洗漱一下就去”話剛落小寶就著急了“不行啊,無憂姐姐。我來的時候爹爹說了,他就隻剩一口氣了,要讓你快點去,不然就死了。”我扶額苦笑,心道:死了就死了唄,和我多大關係,大清早的水都沒喝上一口,還得去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嘖,煩。再看小寶,他那一副你不走我就待在這的表情……唉~更煩了“小寶你先出去門外等我,我得先穿個衣服收拾藥箱啊,等我弄好了就走。”“好啊好啊,不過無憂姐姐你穿個衣服就好了,藥箱我都準備好了,我就在門外等你,嘿嘿。”我看著小寶胖乎乎的小手上提著一個小木箱擱我眼前晃了晃臉上那抹得意又狡黠的笑容——好欠啊,能打一頓嘛?
我隨手拿了件青衫穿上,拿了條青色發帶綁上發尾之後便走向小寶道“走吧,救人去。”……
“爹,我把無憂姐姐帶過來了。”小寶剛到木屋就開始扯著嗓子喊,這孩子嗓門著實大了點,震的耳膜疼,前些天剛找到啞草給他吃點?我隨著小寶進屋,看著張叔和張嬸正焦急的圍在床邊走來走去。“爹,娘,你們在幹嘛呢?我把無憂姐姐帶來了。”張叔和張嬸尋著小寶聲音看過來,見到我齊齊鬆了口氣,我朝他們微微點頭致意。張叔看向小寶道“寶兒,去村頭看看你兄長,他去放牛了,你找到他讓他下河抓條魚回來。招待下無憂姐姐。”小寶聽到抓魚,點了點頭,飛也似的跑走了。張叔見小寶走了,便急忙拉著我走到床邊,讓我看向躺在床上的人“無憂啊,你看看這人還有救啊?我剛探了探他鼻息,氣若遊絲,我和你張嬸就怕他一口氣就下去了。”“你這死老頭子,你說你把這麻煩撿回來做什麼?他要死外邊就死了。他要是死在咱家了,萬一他家裏人找來還以為是我們害死的,到時候拿什麼和人家交代再說他要是不是啥好人,那,那,哎呦……”“哎呀,好了。那人還活著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略過爭吵的張叔張嬸,仔細的探著床上這人的脈像——脈像紊亂,脈動雖弱但快。再看他身上血跡怕是中毒之後又失血過多。我剛伸手準備解開他衣服便聽張嬸有些驚慌的說到“無憂,你這是要解他衣服?”我轉頭看著張叔張嬸欲言又止又手足無措的樣子,笑道“張叔張嬸,莫慌。我是大夫,大夫眼裏沒有男女之分,在我眼裏隻有病人和健康的人。再說他流這麼多血我得看看他哪裏受傷了才行。”張嬸他們見我這麼說了然的點了點頭。
解開這人的衣服,一道駭人的刀傷直入我的眼簾,張嬸見到了直接被嚇暈倒在張叔懷裏,張叔常年打獵大傷小傷見慣了,可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無憂啊,這人什麼來頭?這傷從左肩頭斜著直達下腹。他居然還能活著,而且他身上還有好多大大小小的疤,有些還是險些致命的!”“張叔,這人不是一般人,他不光是傷,還中了毒。他在外麵若是死了便死了。但現在……”張叔見我這麼說,皺著眉低頭思索著。片刻後,下定某種決心般咬牙對我道“救!等他傷好些了,給他送出村去。”我看著他,輕聲道“好,那麻煩張叔把張嬸安排好後幫我燒些熱水,我來施針。”說著我在藥箱裏拿出一根安神香放到張叔手上“這香有安神的功效,方才張嬸被嚇著了,給她點上,醒來便好了。”“好,那多謝無憂了,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就喚我。”我點了點頭,目送張叔出門後便開始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