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抬走我兒時我看見我手指動了下,我叫他名字時他還很努力的抬手,他是能聽見我說話的啊”
王鳳擦了擦眼淚又道“大人,其實臨西縣每半年都會死一批人,都死於同一種病,每每出現這種病縣令都不讓傳,也不讓討論,更不讓辦喪。
說是怕縣裏人恐慌,但是我們其實都在私下裏聚在一起訴苦,就在昨天,他們拉走了十多個人,大人你說,這麼多人如果燒了得燒多久啊?那火得多大?縣裏怎麼會一個人也沒見過。
所以民婦鬥膽猜測,我兒還沒被燒。大人,我隻想要回我兒的遺體,如果非要燒就讓我來,哪怕是骨灰我也想讓他入土為安。我不想他就這麼待在那孤山野嶺。”
卞縣令越聽越急,怒斥道:“你,你胡說,哪有這麼多人?”
我暗歎:十多個人,同一個晚上?這麼巧?
我看蕭逸點視線落到白曉生身上若有所思,估計他也是和我想到一起了。
他冷笑道:“巧了,我這位朋友在昨天下午出遊碰巧也看見了有人在運十多具來曆不明的屍體,縣令來替本少卿解釋一下這個巧合可好?”
縣令聞言,麵色悲慟的流下了淚水,大哭道:“大人,是卑職無能,臨西縣確實有瘟疫,卑職也很無奈啊,想了很多辦法不能根治,後來有人告訴卑職,說隻要將這些病人用火燒了,就能控製傳播,可還是每半年就複發。
好在能及時控製最多也就損失十餘人。由於柴火燒的慢還是有可能會傳染。所以我讓人造了一個大型鐵爐。那些人都是在鐵爐裏火化的,人一扔進去就沒了。灰都沒有。”
王鳳聞言,從椅子上滑落癱坐在地上,臉色更加蒼白,看不見生機。
蕭逸起身道:“帶我們去看看你說的鐵爐。”
我們一行人跟著卞縣令來到一個縣衙後院,走到一麵石牆前,卞縣令按下機關,石牆便成了石門,石門緩緩升起,便感受到了一股熱浪噴湧而出。
卞縣令帶頭走進去,走過一條蜿蜒的隧道入目的便是一個盛著鐵水的大鍋爐,鍋下的火熊熊燃燒著。
卞縣令指著鐵鍋說“就這裏麵,這鐵水一溶就沒了,根本不用擔心會有病毒殘留”
我看著這房間周圍,太過幹淨,除了一口鍋什麼都沒有,真的就好像是專門為了溶屍體而準備的一樣。
一行人回到衙門,夏主簿因毆打百姓被押到了大牢聽候發落。王鳳也領了一些撫恤金回去。卞縣令除了尋歡作樂找不出其他的事情也暫時把縣令的位置還給了他。
待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們也打算和蕭逸告辭。可他卻滿麵愁容,若有所思道看向我們道:“蕭某總覺得這臨西縣不簡單。幾位可有什麼見解?”
白曉生上前道:“這臨西縣每半年都死人,這卞縣令治理有方,能讓百姓生活富足卻總為這病情苦惱,不如讓我們從這病情下手。
可巧!我身邊這位無憂姑娘素有神醫之明。”
說完他對我挑眉,削薄的嘴唇無聲道:辦案。
我回他一個無語的眼神。
蕭逸走到我身前道:“姑娘即有神醫之名,可否幫在下這個忙,事畢之後在下定有重謝!”
我順水推舟道:“能幫上忙是無憂的榮幸。”
蕭逸見我答應,欣喜的點頭“這病既然有傳染性,那我們就先去這剛死人的這幾家人入手。幾位也辛苦了,就先隨在下去吃點東西吧。”
走到衙門門口卻看見王鳳呆呆的靠著鼓坐著。想來是喪子之痛難以承受。
我走過去,蹲到她身邊安慰著她。她卻眼神呆滯,毫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