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桐全副武裝,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上街,街上空無一人。
原來街道兩旁綠油油的綠化帶光禿禿的,僅剩幾棵大的樹木也是枯萎不振。
街上停的都是廢棄的車輛,落滿了灰塵,紙張垃圾在太陽的白光強烈照映下仿佛透明的,隻有被風吹起落到腳邊才能感知滿地的狼藉。
張雨桐愈發的懵逼,自己就睡了一覺,怎麼世界和睡前就完全不一樣了?
張雨桐加快步伐,想找一輛代步車,可是街上廢棄車輛要不是沒油就是沒電,壓根就不能啟動。
睡覺前滿大街的共享單車也沒看到,路邊上倒著一輛鏽跡斑斑的兒童自行車,看上去還是個整架子,張雨桐走過去扶起來,好像車軲轆還能轉,他一腳蹬上去,仿佛比走路快了點,其實這個不合自己的交通工具,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也管不了那麼多,心裏掛念著妻子方慧和兒子張航,車輪子仿佛是帶了油門的,感覺呲溜呲溜就衝出去了。
滿眼看過去,整個街道毫無生機,樹木枯萎,水道幹涸,一排排的建築還在,但是看不到一個人影。
丈母娘家在10公裏外的郊區,那是個風景秀麗的旅遊景點,周末本城的人都會帶著孩子駕車前去休息度假。有葡萄園,草莓園,櫻桃園,獼猴桃園等各種季節性水果,除了摘果還可以不同季節賞花。
周末方慧沒事就會帶張航去外婆家度假。外婆家自己也有個大果園,裏麵種了各種蔬菜水果,還養了雞鴨鵝家禽,有個小魚塘養了些魚,這是張航的快樂基地。
隻要休假,張雨桐也會跟娘倆一起來,就是片警的工作,休假的機會不多,又趕上了病毒肆虐,城裏90以上人感染,基本上沒有幸免的,也有嚴重的就此去世的。
醫院人滿為患,隻收治最嚴重的病人,大多數人有症狀隻能扛。像他這種工作的大部分人員,感染了也是堅持上崗,甚至一,二個月連軸轉,很多直接倒在工作崗位上,就此再也沒醒過來。
自己是連續值班一個月,好不容易回家休半天睡了一覺,世界就變的完全不一樣了。仿佛一覺後,病毒不僅沒了,連同人,生物和植物也不見了。世界就剩下荒涼蕭條和一臉茫然的自己,還有這輛破舊的兒童自行車。
踩著嘎吱嘎吱響的兒童自行車,穿過周末會開著自己那輛雪佛蘭帶著妻兒走過無數次的城郊路。
稻田早已荒蕪幹涸,不像是曾經綠油油的,更像是幹涸的河道,了無生機。
再往郊區,好像跟城裏的景象有點不一樣,空中搭起了巨大的棚子,黑色的,很高,有10幾米高,幾層樓的高度,片連著片,陽光好像沒那麼刺眼了,大棚底下隱約的也有些綠色冒出來,越往郊區走,這種綠意生機越濃。
也有蟲鳥蝴蝶三三兩兩的穿梭在綠意中。就是看上去有點奇怪,以前五顏六色的蝴蝶昆蟲,現在都是淡淡的飄著白色,若有若無,有點透明又有點奇怪,嘴巴似乎都不一樣。
正恍惚間,前麵大棚下有些迷糊人影,像是在和什麼鬥爭一樣,每個人全副武裝,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還帶著一副很奇怪的眼鏡,比普通的墨鏡厚實幾倍,正揮舞著手上的各種捕撈工具在驅趕著什麼。
走近一看,張雨桐嚇的差點從車上掉下來,根本看不到裹的嚴嚴實實的裏麵是什麼,看不到人,隻看到衣服在揮舞著。這是什麼神仙法術,張雨桐愣在原地石化。感覺愣了半個世紀,其實隻過了個把小時,這些衣服慢慢的停了下來,掉落地上,真正成了一個衣服軀殼。
有一套在側轉身時直接立住,“你,你怎麼沒被這些透明物襲擊?”張雨桐隻看到一套立住的衣服,聲音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本能的,感覺遇到了幽靈,可是自己接受文明教育,又在政府部門工作,是個真正的無神論者。可是眼前的事又真真切切的發生了,張雨桐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下,不禁疼的齜牙咧嘴,不是做夢。
進了大棚以後,陽光沒那麼刺了,自己摘下頭套想把麵前的幽靈看清楚一點,就在摘下的一瞬間,那套衣服驚呼,“張雨桐,不可能,你怎麼會是張雨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