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便沒有去打擾薑家。
小心翼翼的提著竹籃回家。
江家是讀書人家,江父年少時考中過進士,做了幾年的官。
後來被朝堂的爭鬥波及,辭了官,現在是一位教書育人的書院先生。
頗受人尊敬。
江父官場上不得誌,把希望寄托在兒子身上。
想讓江淮爭口氣。
江淮書讀得好,見過了父親在官場上的遭遇,始終不願意去科舉做官。
倒不如江湖來的自在。
所以每次江父見到江淮都會哼哼兩聲,書讀得這麼好竟然不願意去做官。
江母是個傳統賢惠的主母,體貼丈夫,關心兒子,操持著家裏大大小小的家務事。
“回來了?你這朋友也真是,一去就是一個月,中間也不給我們寫封信回來。”
江家攏共就五六個下人,江母張羅著小廝幫江淮拿東西。
“竹籃不要碰,我等會拿回房間。”
江淮對小廝說,轉頭回答江母的話。
“這次朋友生辰,去的人多了些,就忘了給家裏來信。”
江淮出門前隻說是朋友邀請,絕口不提是去給薑沅找喜歡的花。
江淮心思細膩,怕江母對薑沅有意見,母子倆很少會說起薑沅的事。
一想到薑沅明天見到花時的笑容,江淮就覺得值了。
路上的奔波辛苦似乎都不重要了。
做母親的哪能不了解兒子?
江淮對薑沅的喜歡,江母看在眼裏,竹籃裏八成是給薑沅帶回來的禮物。
“你不在的一個月,薑家開設了擂台比武招親,今天是最後一天。”
江母不想打擊兒子,但一段注定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咱也要適時放棄不是?
江淮手一頓,比武招親?什麼時候的事?
在江母的敘述下,江淮才知道了這一個月錯過了多少事。
送走了江母,江淮心裏打定主意明天要去薑家看看。
——
薑家生意的重心漸漸轉移到了薑沅身上。
薑沅坐在花園的亭子裏,她最近很喜歡在這看賬本。
亭子涼爽遮陽,眼睛累了就起身看看花花草草,心情也會好很多。
可能是碰到了難題,薑沅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有把握的下筆了。
下人領江淮過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江淮是薑家的常客了,來薑家從來不用提前通報,連下人都熟悉了這位經常來找自家小姐的江公子。
以前天天調皮搗蛋的小姑娘,如今也長大了。
不管薑沅變成什麼樣,江淮都能清楚感覺到心裏的悸動。
就像隻是在亭子裏算賬的薑沅,江淮都是喜歡的。
他的喜歡和時下的人不同,不是占有,是默默守護,是成全。
隻要從小看著長大的小姑娘以後能過得幸福,他能不能娶到薑沅,並不是那麼重要。
就像上輩子甘願放手,從始至終都沒有告訴過小青梅,江淮喜歡她。
當然最關鍵的是,江淮沒在薑沅身上感受到同樣的喜歡,隻有對竹馬大哥哥的依賴。
江淮不是沒有男人的骨氣,但薑沅都沒那意思,自己也不願意去打擾她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