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大駕光臨,敝縣簡直蓬蓽生輝啊。這些東西是下官孝敬給王爺的見麵禮,略顯微薄,還請王爺不要見外。”
“好了,好了,你們單父縣久經戰亂,民生凋敝,實在不容易。今天就算了,下次不要再送來了。”
宋州單父縣,屬於宣武軍的治下。由於齊慎早已將這裏視作自己的地盤,因此直接將大軍開進了城內駐紮。
單父縣縣令是個識趣的人,見到齊家軍人多勢眾,非但不敢違逆,還親自安排了許多差役,給齊慎一行人送來了許多酒肉吃食、果品時鮮。
若非看到齊慎身邊有王楚卿作陪,對麵甚至還準備安排幾名女子,為對方侍寢。
時近子夜,樓外風雪交加。
單父縣官邸臥房下,王楚卿伸手撥弄泥爐中的炭火,忍不住開口向齊慎問道:“齊大哥,你要去兗州,是準備帶我去見你的父親齊克讓大人嗎?”
“不,他現在生了重病,等他病好些了,我再帶你去。”
齊慎此時剛燙過腳,正在烘烤趾頭裏水珠。聽了這話,一麵收回腳掌,一麵伸手將對方摟在懷中。
經過這段時間來的相處,二人的關係已經非常親昵,夜裏甚至都是睡在一起的。隻可惜王楚卿正好來了月事,齊慎也不好對她怎麼樣。
“那……你不帶我去見你父親,總該帶我去見你的那位正房夫人吧?”
想起齊慎還有一位正房,王楚卿的臉上頓時閃過幾分委屈。這次要不是因為父親一直逼迫,以她以前的秉性,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嫁給別人做妾的。
“徐州那邊,等我先解決了兗州的事,再帶你回去吧。”
微微歎了口氣,齊慎也有些頭疼。
要是問自己喜不喜歡王楚卿吧,自然是喜歡的,可好像也不過是因為對方長得漂亮,對自己有一定的利用價值罷了,並沒有其他原因。
就像自己當初對支玉笄,差不多是一樣的想法。
再說支玉笄,雖然待在一起的日子就那麼十幾天,彼此也沒有夫妻之實,但對方的性子齊慎還是清楚的。
和王楚卿心存理智不同,支玉笄則是那種外柔內剛、外冷內熱的姑娘,多多少少還沾點戀愛腦,不然當初也不會對崔瀣念念不忘。
“唉……”
想到支玉笄,他心裏頓時百感交集。
…
翌日天晴,趁著大雪不再下了。
齊慎點好兵馬,離開單父縣,正準備繼續拔營向兗州城前進。之前被他派去徐州給葛從周送信的斥候,這時剛好回來了。
“殿下,屬下等人按照您的吩咐,兩日前快馬趕到徐州,本想給葛大人傳信,可對方並不在城中,接待我們的,是一位叫敬翔的大人。”
如今齊慎已經官封郡王,雖然他自己一再表示不介意,但齊家軍的普通士兵,很少有誰再對他以“公子”相稱。
也就隻有關係與他特別親近的幾名大將,還在用這個稱呼。
“什麼,敬翔?”
齊慎微微吃驚,突然想起不久之前,自己曾經交代過,讓葛從周到汴州聘用此人,沒想到對方真的把人給自己找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