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
蒼擎雲終於找到空隙插話，“那是何種境界？”
男子一攤手，“誰知道呢，反正超脫一碰就碎。”
兩人的對話毫無掩飾，因此所有人也大致知道了天地內的情況，不由心情沉重，同時也知道了那個星空深處的男人叫林慕。
陡然間，轟隆一聲巨響。
這響動不是在耳邊，而是直接震動心湖，撼人魂魄。
蒼擎雲明顯感覺到虛空在顫動，然而，除了自己其他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這是？”
男子陰沉著臉，“那邊的戰鬥結束了，本天地的意誌又遭到了創傷。”
明明是失敗的一方，卻沒有人有絲毫不滿，不願也不能。
獨自麵對異族三至尊，其中壓力不難想象，要是能勝早就勝了，失敗是情理之中，他們隻希望那個男人能安然回來。
沒多久，星空中一點光亮閃起，那是有人在構築一條大道，九道身影從大道上一躍而下。
蒼擎雲瞳孔微縮，從幾人身上他感覺到了威脅，實實在在的威脅，自林慕之後，這還是第一次！
同時，從其中八人身上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天地間八個聖地獨有的氣息，但從未有人比他們身上更強盛。
但是，這幾個讓蒼擎雲都感到威脅的強者全都有傷在身，而且還不輕。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個最後跳下大道的身影。
蒼擎雲再熟悉不過，那是林慕的超脫之魂。
隻不過現在他的魂已經近乎透明，魂體上到處是傷痕，縱橫交錯。
“林慕！”
蒼擎雲不由大喊一聲。
“嗯？”本以盤膝坐在最前方的林慕微微詫異，回過頭。
“老頭子？”
林慕主動上前，與他並肩，“終於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下一個出來的一定是你。”
林慕拉著蒼擎雲走到最前方，緩緩坐下，期間數次欲言又止。
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怕什麼，他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蒼擎雲心安理得地坐在林慕旁邊，輕聲道：“你自己讓我告訴你，她的魂就要醒了，本來……”
話沒說完，蒼擎雲就察覺到身邊一股磅礴的氣勢驟然爆發。
不隻是天地這方的強者，甚至驚動了遠處的異族。
一時間，三雙如同蒼天之眼的眼眸在星空中睜開，死死地盯著林慕。
這一刻，連蒼擎雲都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林慕看都沒看一眼，渾厚如實質的拳意化為一隻通天的拳頭，砸向眼眸，同時包裹住蒼擎雲。
“別管他們，快給我說說！”
蒼擎雲平複心中異樣的情緒，緩緩道：“本來你是讓我來請你的魂回歸的，現在看來是不現實了，不過她的魂已經開花，隻等結果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蒼擎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所有人都感覺到了林慕一絲絲的變化，他的意好像凝實了幾分？
蒼擎雲一點不意外，記得當初自己曾問過林慕：是什麼讓你不惜一切都要變強。
當時林慕的答案很有意思，他說：變強不過是讓自己擁有應對意外的能力，自己要強到能應對一切意外。
後來，蒼擎雲才從林慕口中得知他的意，不論是拳意還是劍意，他真正的意在於守護，而非攻伐。
至於守護什麼？這不難猜。
所有，蒼擎雲能想到，當那個名叫清菡的女子真正站在林慕身後的時候才是他此生的巔峰。
這點變化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