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係巨龍發威以後，金係異龍直接從右爪中搗出了一條像金箍棒一樣的東西，一下子就砸了下來。
木係異龍控製著那兩旁森林裏的樹木，化為一隻隻木樁人，衝過來對衛斯理一陣地猛打猛踢。
接著金係與水係也接著輪番上陣，看得出來，這個年輕人那說出口的大話，已經讓這些龍老大們一個兩個都極其的不爽了。
衛斯理的身體在金木水火土五種能量中輪換著被虐待，整個人的五官都扭曲了起來，他大聲地喊著，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抗的動作，整個人就已經暈倒在了原地。
半晌之後，這個年輕人在那個被炸出來的大坑之中，全身焦黑，但這個時候，他的右手食指卻輕輕地動了一動。
“咦？沒想到這小子命還挺大的。”那紅色的火龍說道，“一般人被折磨到這個時候的話，應該已經死掉了吧。”
同一時間，那個做事最衝動的木龍也上前，將那後爪在衛斯理的頭部一撥，道：“喂，小子，你該不會是還沒死吧。”衛斯理已沒有力氣去回答對方的問題，但是他的右手卻在不停地捏緊，不停地繼續地捏緊。
“該死，這小子不會是還有什麼死不瞑目的事情沒辦吧？”那金龍應喝著說道。
衛斯理的頭被化身為人以後的木龍給抬了起來，他此時的脖子就已經像是快要斷掉了一般一樣，他像一個壞掉的木偶一樣，無力地笑著，但同一時間，他的右眼皮卻死命地撐著。
就像一個有著極其不甘心的心願沒有完成的男人一樣，以一種很無奈而又無力的眼睛，看著這頭木頭。
這個比他強大出許多許多的存在。
不知為什麼，木龍卻覺得，這個眼神竟讓自己覺得有些刺刺的。“幹什麼！”他一腳踢到了衛斯理的肩膀之上，想用這樣一個動作表達他自己心中那一絲絲的不安。
便衛斯理卻沒有動，他隻是仍舊用著這樣的眼睛看著這個穿著綠色衣服的男子。
許久，許久，這在場的五條龍、一個男子，都沒有說話。甚至連那火山都已經完全停止了下來。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衛斯理苦笑了一下，有些自嘲一般地說道：“看來，那隻閃腦兔說的話並不是很可靠呢。隻憑借著暴力和強勢的話，是無法馴服你們的。”
這一次，衛斯理的眼神沒有強勢，沒有謊言。它所有的，隻是那最**的真誠，以及一點點的不甘心，還有在意。
“哼，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木龍微微地轉過了頭。
然後衛斯理又說道：“就算是在精神世界裏，死在你們的手上，其實也不冤。嗬嗬嗬，”他笑了笑，又道，“我衛斯理算什麼，隻是一個現實世界裏一個很普通的人罷了。你們畢竟是龍，龍能把我一個人擊垮，又有什麼呢？”
他聳了聳肩膀，道：“沒什麼的，這一點兒也沒什麼。”
五條巨龍都沒有回應他的話，但這時他卻又繼續說道：“但是，在死掉之前，在那天堂路中看到那一道白光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卻閃現出的是一種淡淡的不甘呀。”他的眼睛瞪大了開來，“每當我遠離人間一步，再往天堂前進一步的時候，這種不甘就越來越強烈，然後那個心裏的聲音就越來越強。”
“那個聲音說道，我的人生雖然並不光彩，但就這麼結束了，是不是太平淡了一些？我的父親生我養我，這麼幾十年過去了，都一直沒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是不是我自己太無能了？”
“還有那個選擇了我的人，在我還一無所有，甚至不知道我是來自於哪裏的時候，就已經選擇了一輩子都跟在我身邊的人。我沒能讓她得到幸福，甚至讓她在陰暗的地方，過著沒有未來的日子，這樣的女生，我舍得放下她嗎？”
“如果不給他們過上好日子，就這麼離開這個世界了，那我會甘心嗎？”
講到這裏的時候，衛斯理沒有回答自己的話語，他隻是用那渴望而不甘心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木龍，然後他說道：“你們如果想下手的話，那就盡管下手吧。無論如何，我是不會主動放棄的。”
如果真的戰無可戰，那真正的男人，死在沙場上也就算了。但若是敗在了自己的心裏，敗在了自己主動放棄這麼一點上，是不是就太悲哀了一點兒呢？
衛斯理已經用自己的行動來做出了選擇。這個時候，他的脖子已經斷了，眼睛都已經看不到前麵的物事，甚至連四肢都已經沒有了感覺，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力在不斷地減弱，在一滴一滴地流逝著……
——應該也隻能走到這裏也吧。自己的這穿越之旅，也許到這裏也就要結束了吧。
雖然最後自己給自己選擇了一個比較有顏麵的方式來死亡，但這卻並不能表示自己就會有一個英雄一般的結局呀。
衛斯理在死掉之前，再一次地運用了自己臉部的肌肉，輕輕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