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到我的房間去,把你我知道的情況分享一下,然後再考慮怎麼辦才好。”寧宇紋在衛斯理的身旁,輕聲說了一句。她用的是很低的音量,好像隨時都有人在偷聽他們的講話一般。
衛斯理知道,沒有誰會比寧宇紋更了解這船的配備情況,既然她這麼謹慎,那想必是有她的道理的。他輕輕地點點頭,然後也將嘴巴貼近女生的耳朵,說道:“這樣子的話,我先去叫我的一個夥伴過來先。”
“夥伴?”寧宇紋愣住了。她是顯然沒想到,衛斯理竟還有一個夥伴在船上。但她很快就緩了過來,道:“嗯,好,那就叫你的人一起過來吧,我們一起聊聊現在所碰到的事情。”
暫別了寧宇紋以後,衛斯理回到了自己的房門。因為比較小心的關係,他輕手輕腳地把門給打開,然後推開了一道縫隙,再然後,他閃身而入。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道冰冷的氣息從門後閃了出來,一道匕首幾乎是同一時間就架到了他的脖子之上。好在衛斯理這時認出了這個衝出來的來者,他驚呼一聲,道:“穴土刀,是我。”
此時穴土刀已經把門給關上了,那把刀差點兒就要往衛斯理的脖子而刺了下去。
“真是的,你走了這麼久,我都以為你要被抓了呢。”他一下子把刀收了回來,嘴裏嚷嚷著埋怨說道,“怎麼樣,有什麼收獲沒有?”
衛斯理苦笑一聲,道:“我看你倒是做賊做久,被人抓怕了。”
“你說誰呢!”穴土刀一下子就吵了起來。
“噓……你不是說要小聲點嗎……”衛斯理聳了聳肩,一臉的苦悶,道:“我帶你去見一個新朋友。”
這個新的朋友,衛斯理以及穴土刀剛到她的房間門前的時候,穴土刀的臉色被嚇得發白,他的嘴唇也哆嗦了起來。上下嘴唇抖了幾下,終於還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你是……瘋……了……嗎……”
衛斯理知道,熟悉船上地圖的穴土刀,必定知道這就是星暉幫暫時的老大寧宇紋的所在。他上船偷了那麼一把好劍,雖然不是直接從寧宇紋這裏下手偷到的,但好逮是抓著她手下的堂口老大下的手。此時穴土刀雖然沒把劍帶在身上,但他怎麼也覺得,這時可不太適合去見寧宇紋這麼一個女生。
“好啦,進去吧,我不會騙你的。”衛斯理不想在門前呆太久,他隻有先行打破了這堅冰一樣冷的狀態。
穴土刀摸了摸衛斯理的額頭,喃喃地說道:“真是奇怪了,也沒發燒啊,這是燒壞腦了麼……”猶豫之間,卻被衛斯理一下子給推進了門裏去。
這個套房大得驚人,穴土刀是小偷,什麼樣的地方都去得多,對此,他倒是沒有太驚訝的感覺。可是同樣一個東西,在衛斯理的眼裏可不一樣了。
“哇……這裏好高級呀,看起來這種裝飾材料要很貴的樣子呢。”
“嗯,這個沙發睡起來好舒服呀……”
……
在我們這個可憐而又沒見過世麵的主人公要做出更多的讓人丟臉的事情的之前,寧宇紋開口打斷了他。她微微地笑道:“這沙發可不是設計給人睡覺的呢,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來我的床上躺一下看看。”
“啊?躺?”衛斯理一愣,“這可就不太好意思了……”
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倒也是仍躺了下去。
這種有點青澀,又有點好奇的態度,一下子讓寧宇紋覺得相當的有趣。她嗬嗬嗬地笑了起來,好一會兒以後,才說道:“好吧,既然我們人都到齊了,那就說說看,我們共同的敵人,白無雲的情況好了。”
“白無雲?”穴土刀的腦子裏頓時就跳出了那個拿著長煙鬥的中年男子,他事先做過功課,知道這個熟練的強傭兵也一樣在這船上,但他不明白,這個人什麼時候成為了自己的敵人了?
穴土刀用著好奇的目光看著衛斯理,衛斯理則一邊喝著一茶紅茶,一邊將嘴巴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道:“是他們抓走了向潔。如果不搞掉他的話,我們沒法從這裏逃離。”
穴土刀的聲調一下子就高了起來,他像一個歌唱家一樣,拉高了八度,道:“什麼嘛,我一個做賊的,憑什麼跟那樣子的傭兵去做下麵的抗衡!”
寧宇紋聽到這裏,也是轉頭問道:“衛斯理,你的朋友,竟是一個賊嗎?”
此時,三人互相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都是一臉的苦悶。這個房間裏,每人有每人的問題,卻終究大家的問題,一時間都沒辦法解開。
衛斯理隻有長歎了一聲,道:“好吧,你們先慢慢地聽我講一下,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接著,這個房間似乎進入了慢動作的狀態,衛斯理一句一字地講述著自己、穴土刀以及寧宇紋三人之間的相遇和彼此之間他所知道的故事。現在雖然是很不理想的狀態,但要得到三人都在意的共同利益,也隻有將自己這個未成名的傭兵、穴土刀那個爛賊,還有寧宇紋這個未得到太多人認可的繼承人共同凝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團隊。僅有這樣子,才有可能好好地在這船上混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