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無敵了嗎？”衛斯理張大著嘴，大聲地責備著這個類似於作弊一樣的技能。像任何一個網遊的玩家一樣，他很討厭這樣子的設定。這……可讓其它玩家還怎麼玩呀！
對此，千長裏倒是很淡然地說道：“你是白癡嗎，任何一個異能，無論它多強都好，肯定是以消耗靈能力為代價的。如果使用者的靈能力消耗為零的話，那他肯定也隻會變成一個普通人，再被擊中的話，一定也會死掉的呀。”
看著衛斯理那一副仍是悶悶不樂的臉，他又說道：“還有啊，在你看來，越強的技能，消耗的靈能力也就越多。總之，事情是有利就有壞的啦，任何人都不會得到所有，上帝是很公平的了。”
如果在你的眼中，這個世界有任何的一點點不公平的話，那也隻不過是……人家在你沒有看到的地方，付了得更多，也更花時間，更努力罷了啦。
千長裏的觀點，大概也就是這麼一點。
沒錯，雪白衣的這一招雖然很炫，但是它消耗的靈力卻是對方一般招式的幾倍級別的程度的。而且呀，雖然它化為灰塵的時候攻擊無效，但是那些攻擊也是以消耗他的大量靈力為前提去化解的，總之呢，這一酷炫的招式，消耗的代價就是，使用者的龐大的靈能力。
雖然雪白衣深知自己招式的這一缺點，他也以不停地修煉靈能力的量為修行在不停地精進自己之中，但目前也隻是有效地緩和而已，並不能徹底地解決這個問題。他像任何一個勤奮的作者一樣，每天都在進行著規律但是又沉悶地閱讀，而且無情地按時把自己送到了寫字台麵前，在一個個冰冷的夜晚，一遍又一遍地在無人欣賞的情況下敲擊著鍵盤。他們這麼努力，這麼用功，理應可以得到比一般人更多的關注、更好的文筆、更多的收入，以及……更為豐富的內心世界。
而這些，應該也是每個修行者所能得到的，最為滿足也最多的東西。
正是因為這種勤奮上的差距，現在的鬼裏在碰到雪白衣的時候，大家都是年齡相仿的人，卻顯露出了差距來。
鬼裏又衝上來，用上自己所有的經驗以及能力，想要擊落對手。但是，在三十多招的對招以後，他已經明白了，這一個對方，不僅僅是很厲害，簡直是太可怕。而自己，想要擊敗對方的話，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
“徹。”他忽然悟出了這個道理後，人生裏第一次絲毫不後悔般地，說出了這樣一個字。而他的手下們也都在同一時間動了起來，這些家夥雖然是官府下養的公職人員，但在鬼裏的手下呆著的這些日子，顯然他們都沒有浪費。他們都鍛煉好了極好的身手，也有著豐富的對戰經驗。
但直到今天，他們才明白，以前他們所碰到的人，對他們都太客氣了。那些曾經的對手們，也許是懼怕於他們公職人員的身份的關係，在對手時都有所保留，而且就算實力比他們強，但也是以退為主，一般情況下，他們是絕不敢向這些皇兵們下殺手的。
但今天卻絕不同了。包括千長裏在內的所有人，一下子就動了起來。這些前一分鍾還是笑笑著的公子一樣的人，在下一分鍾，一下子就變成了厲鬼和惡狼的形象，他們出手極快、極狠，一下子就把那些皇兵給打怕了。
以前他們所麵對的是競爭，但今天他們麵對的，是屠殺！
他們一下子就失去了那顆戰鬥的心，而這也讓他們敗得更快！這一刻，前一秒還好像很平衡很激烈的戰場，一下子就變成了另一方的逃亡秀。
在旁邊觀戰、嚇得有點呆呆的衛斯理，第一次感受到了雪白衣以及千長裏等人的實力。隻見他們快速地在空中飛來飛去，使著一些在衛斯理看來很酷的招式，然後敵人的身體裏就不斷地放出了血來。現場頓時一片血腥，衛斯理捏著自己的喉嚨，簡直快要吐出來了。
鬼裏身旁的手下們一個又一個倒了下去，他們的屍體有些是完整的，有些在人還沒死掉的時候就已被撒裂了開來。要知道，當你還沒死的時候，親眼看著自己的腸子從身體裏流出來，那肯定不是一個好玩的體驗。鬼裏這平時這麼老實的人，此時都瞪大了眼睛，一邊往包圍圈之外衝出去，一邊沒命似地喊著：“千長裏，雪白衣，你們竟敢跟當局者作對，你們竟敢跟當局者作對！”
這夜晚之中，這樣慘烈的叫聲劃破長空，一下子就震動了人心中那最深的一道弦。而下一刻，就在鬼裏擊敗了幾個包圍方的下屬，正看到了包圍圈的一個小出口，準備淩空一躍準備跳開而去的時候，“嗬……”一道笑聲卻從空中急轉而來。在雪白衣的笑意之下，他與千長裏兩人都忽然從半空中殺了出來，他們隻是使出了普通的攻擊，但衛斯理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手法，隻見手起手落，鬼裏的身體就彎形了。他那原本挺拔的身形一下子彎曲，然後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重物一樣，噗通一聲掉落到了地上。
這哪是什麼鬼裏自己殺出來的“突破口”呀，其實就是雪白衣和千長裏兩人給他下的套而已。
在衛斯理驚訝的目光之中，雪白衣以及千長裏兩人緩緩落地。“把他的屍體清一下。”雪白衣這麼冷淡地對下屬說了一聲，然後，就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文靜而優雅地向著客棧大廳的方向而去了。
當天，在這客棧大院裏的所有屍體，都被以一種規範而又保密的方式給處理掉了。這些事情雪白衣一點兒也沒有理會，他隻是安排了一個下人，給衛斯理安排了一個房間，然後給他帶來了一份還算豐富的晚餐。衛斯理在一片不安之中吃完了這晚餐，他一點胃口也沒有，但是他還是硬逼著自己吃了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下一頓安穩的正餐會在什麼時候。從這個時候起，他就覺得自己的生活，不會再平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