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得不正常。
次日,芙洛去了婉梨院。一來是去看看冰純的進展,二來也探望一下柳阿蠻,看能不能偷師學藝,她對古代舞蹈非常感興趣。
“參見芙妃娘娘。”柳阿蠻領著魏冰純行了禮。
“柳姐姐免禮。”芙洛熱絡地扶起柳阿蠻,“姐姐不介意我這麼叫吧。”
“阿蠻不敢。娘娘……”柳阿蠻雖然得芙洛送了極其稱心的舞鞋,但是也不願卷進後宮的汙水中,她也聽過有關芙妃的流言,深知與她做朋友沒有好處,卻又不好拒絕她。
看出了柳阿蠻的猶豫,芙洛悲哀一笑,後宮果然是勢利的地方,連這等清高的女子也不例外。想在後宮尋覓朋友,這不是癡人說夢嗎?
“冰純她還行嗎?”芙洛轉移了話題。
“冰純真是個舞藝奇才,隻怕沒多久,阿蠻就沒有什麼可以教她的了。”
“柳姑娘過獎了,冰純不敢當。柳姑娘的舞天人之姿,冰純才是望塵莫及。”魏冰純被誇得臉都紅了。
“冰純就托姐姐多多照顧了。”
接下來三人倒是很投緣地討論了許多舞蹈方麵的問題,芙洛的見識和想法讓柳阿蠻非常感興趣,興之所至,還會共舞一曲。
今天的一切都很美好,直到綠葉來報,龍軒帝晚上要到菡萏館用膳。
芙洛不得已告辭,真想如蝸牛般爬回菡萏館,可惜她是蝸牛嗎?她決定步行回宮,就當散心好了,昨夜險險地逃過一劫,今夜難道還要裝睡?
想起昨晚龍軒帝的手指把自己撓得麻麻癢癢,卻不敢醒來就鬱悶,唉,癢比疼更讓人不能忍受啊,真不知道昨晚他是無意還是有意,他徹夜看奏折,自己也迷迷糊糊地徹夜睡不好,好容易熬到他早朝,才睡了一小會兒。
芙洛剛想到這裏,抬頭的時候就看到載著皇帝的九龍八寶車緩緩行向自己這邊,剛想拉著綠葉躲一躲,就聽到龍軒帝磁性的魔音響起。
“愛妃這麼好興致出來逛禦花園?”龍軒帝下了車輦,溫柔地問著芙洛,雖然不帶笑,可是口氣已經很溫柔了,堪比他平日對待其他嬪妃的時候。
“臣妾給皇上請安。臣妾正要回菡萏館。”
“朕也是要去你那裏,不如就陪愛妃走回去吧。”
芙洛呆愣中被龍軒帝拉起了手,緩緩步行在初夏的禦花園。
龍軒帝連續兩日臨幸菡萏館的消息早已引起了後宮的嘩然,其實應該說是連續三次。這可是從沒發生過的事情。
芙洛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地裏咬碎了銀牙,絞壞了手帕,但是能感覺到四周的敵意。例如眼前這個正在用眼神淩遲自己的麗婕妤。
“臣妾給皇上請安。”那甜甜糯糯的聲音將芙洛都快麻倒了。
“平身吧。”
“皇上許久都沒來瓊愉宮看柔兒了。”麗婕妤哀怨的大眼睛抽筋似的眨著。
“嗯。”龍軒帝淡淡應了聲,麗婕妤自感無趣,隻好告退,繼續向著芙洛的背射飛刀。
也不知今天是什麼日子,整個後宮的嬪妃仿佛都來了禦花園散步,玉貴妃、靜嬪淩雅風、曾小儀、白選侍等都看到了龍軒帝拉著芙妃的手在禦花園散步,這等柔情浪漫的事他可從沒對其他妃嬪做過,據說。
玉貴妃陰毒的眼神,曾小儀羨豔的眼神,淩雅風諷刺憐憫的眼神,白選侍幽怨的眼神,讓芙洛的心情絕對好不起來。龍軒帝的舉動無疑再次為自己樹敵,真是不敢想啊。
如有惡狼追趕似的,芙洛不自覺地拉著龍軒帝快步邁向了菡萏館,進了門才敢停下來鬆口氣,女人的怨氣實在太可怕了。
接下來用膳的時候,龍軒帝繼續柔和殷勤地為芙洛夾菜,仿佛普通家庭體貼的丈夫一般,偶爾一個微笑就奪走了芙洛的心魄,燈下看帥哥越看越帥,偶然視線的碰觸會讓芙洛羞紅了臉,埋頭使勁扒飯,差點噎著,他卻加倍溫柔地拍著芙洛的背,“小心點。”
這一切都讓芙洛以為自己真是個幸福的女人,有深愛自己的極品帥哥丈夫。芙洛覺得沒有女人能抗拒龍軒帝的柔情攻勢,對著這樣溫柔體貼的龍軒帝,她想起了有關豫王妃的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