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多大了?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1 / 2)

遊漓將那人死死抱住,心中詫異:怎麼不見那叫喊女子的身影!於是環視四周,竟然沒有打鬥的痕跡,更沒有姑娘!

未等遊漓想清楚個中原委,便感覺自己的肩膀被對方手臂扣住,然後被人輕輕鬆鬆摔在了桌子上。

“你這個蠢貨!”那人將遊漓壓在桌上,恨恨的看著他。

這聲音很是熟悉,遊漓借著極其輕薄的月色,看到了那雙再熟悉不過的凝重眉眼。

“是你?!”遊漓驚歎,“你的房間,怎麼有個姑娘呀?那姑娘人呢?”

暢吟並不作答。

此時,那女子的聲音再次帶著節奏響起,越來越急,音調越來越高,終於在某一瞬,她的聲音似是被人攝魂一樣落了下去,然後歸於平靜。

房間隻能聽到暢吟與遊漓此起彼伏的呼吸聲,遊漓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喝了酒頭腦很是迷糊,想不清哪裏不對。

遊漓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隔壁的隔壁,她莫不是死了吧!你快放開我,我去救她。”

遊漓剛要起身,便又痛叫了一聲。

暢吟此刻一隻手狠狠縛住他的手腕用力扣在桌子上,另一手壓住遊漓的腰,沒有一點鬆懈的意思,命令道:“別去。”

遊漓疑惑道:“為何?豈能有見死不救之理!你快放開我。”

暢吟此時將身體壓下來,盯著遊漓那明澈的眼睛,一本正經的問道:“你多大了?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遊漓道:“懂什麼?”當他重複暢吟這個問題的時候,才想到,夜深人靜,就算有歹人也不會在客房行凶,而且,一個女子若是呼救,為何不喊救命,而是不停的呻吟,於是遊漓便想起來以前在小巷買過的春宮畫本,他便一下子開了竅。

遊漓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不覺被自己氣笑了,臉頰有些發熱,哼了一聲,又道:“原來是這樣的。”

此時他感受察覺到自己正被暢吟製在身下,求饒道:“抱歉,暢吟兄,我不是故意的,是我孤陋寡聞,不如暢吟兄博學。能否行個方便把手鬆一下?”

暢吟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戲謔之意,便更加不肯放手,他略帶威脅著道:“你嘲笑我。”

“不不不不,我哪敢啊,我是誇你,誇你,比我知道的多。”遊漓趕忙找補,卻被對方狠狠擰了一下手腕,遊漓“哎呦”一聲痛叫,對方才滿意的鬆開手,站起身,披上長袍。

遊漓起身,卻並未打算走,他黏黏糊糊的問:“暢吟兄,你為何站在屋裏,方才若是覺得他們吵,你可以敲敲他們的門呀。”

暢吟不語,他的思緒忽然回到母親去世的那天。

自己急衝衝的去找被自己稱作父王的人,想求父王前去見母親最後一麵。

他不顧內侍的阻攔衝進寢殿,卻見到了他此生最覺得厭惡的一幕:赤裸的、凶狠的父親身下藏著胡十八,那女人發出的聲音與自己今晚所聽如出一轍。

當時已是冬天,屋子裏卻滿是杏花香氣,他不知如何打斷父王,也不知怎樣離開,當父王發現他的時候,他永遠記得父王那瘋狂又震怒的表情,父王罵道:“滾!”

他的雙腿早已不聽使喚,隻能似一尊泥塑一樣被內侍抱走。

然後,在離開王宮的第五年時,一天夜裏,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身體發生的異變,他沒有任何欣喜的感覺,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厭惡。

就像今日聽到隔壁的聲音一樣,他很厭惡的起身,卻像當年一樣,立在門口時,雙腿便不知為何動也不能動一下,仿佛那門裏是當年的父王,打開那扇門的話,便會見到他怒目圓睜,罵自己“滾”的樣子,直到遊漓闖了進來……

暢吟神遊之時,遊漓不知又東拉西扯的說了些什麼,暢吟隻聽到他已經在摸黑尋蠟燭:“你怎麼醒著也不點燈,蠟燭呢?”

暢吟淡淡道:“這屋子本來就沒放燭台,他們結束了,回去睡吧,明日還要比武。”

“這夥計真是的,怎麼這樣粗心呢!”

遊漓此時卻沒有走的意思,幹脆一屁股坐在靠窗的凳子上,揉著被按的酸痛的手腕,他一身煙青色長袍,淺淡的月光像一層薄紗披在他的身上,似一個被貶到凡間曆劫的仙君。

暢吟隻是怔愣著看他,並不答話。

遊漓也看向暢吟,不知為何,那個之前似山巔寒鬆一樣冷酷古怪的人物,此時讓他覺得有點可憐。

後院的涼風穿進房間,將暢吟沒有係緊的衣袍吹起,

遊漓道:“你怎麼不關上門呢?那樣會著涼的。”

暢吟一字字道:“不方便。”

屋裏有人,不方便關門。

話裏話外,透著對遊漓的拒絕。

遊漓似乎沒聽出暢吟的不歡迎,而是繼續道:“那個,暢吟兄,今日又得罪了。”

暢吟道:“你得罪的還少嗎?”

遊漓忽然想到流風鎮與他的那樁誤會,有些心虛的道:“對不住啦,我這個人,有時候就是有那麼一點點,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