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我哪量過。”
遊漓不好意思的低頭看看,心想,雖然才剛還照料過自己的小兄弟,可誰能認真量過尺寸呢,這家夥竟然不出兩個問題就想清楚了想要讓對方喝酒的關鍵所在,還挺聰明。
遊漓聳聳鼻子,道:“我認罰。”一挺脖將酒喝下。
而後,遊漓放下碗,擦嘴問道:“如果讓你跟你的心上人說一句話,你會說什麼?”
傀影笑笑,他發現麵前的這個小白臉心思狡猾的很,這個問題直接默認了自己有心上人不算,還要自己將如此私隱的話吐露給一個不相幹的人聽個熱鬧。
自己卻不想再被罰酒,他默了一陣,眼神似是有些憂鬱,道:“我會說‘好久未見,別來無恙’。”
遊漓又將一杯酒飲盡,道:“失算了,失算了,這個問題問得太過簡單。不過一杯酒聽來一個人的情話,也心甘情願。”
傀影哼笑一聲,道:“小兄弟,現在換我來問你,你做春夢的時候心中想的人是誰?”
遊漓發現此人比自己更陰險!
自己有沒有做過春夢都是一說,他卻直接問自己春夢的細節了。
雖然是學了自己方才的提問方式,但已經明顯青出於藍了。
遊漓扭扭捏捏的道:“沒……沒誰。”
隨即腦海裏閃出一個人影,那個人是萬萬不能被旁人知道的。
傀影一笑,道:“喝吧!還用我同你講理麼?”
遊漓又喝了一碗酒,此時已經三碗下肚,他感覺腳下似踩著棉花,有些輕飄飄的。
隨後,兩人問了許多讓兩個夥計禁不住豎起耳朵偷聽的問題,有對方答得出來的,也有答不上的。
於是都各自又飲了許多酒。隻是無論怎麼喝,傀影似乎都不會醉一樣,倒是把遊漓喝的趴在桌子上直叫喚。
最後遊漓擺手,道:“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小弟沒什麼要問的了,閣下饒命!你若是想喝,小弟給你斟酒就是了!”
說著他晃晃悠悠的幫傀影滿上酒:“喝!人生百年常在醉,算來三萬六千場!”
傀影此時看上去很是心事重重,道:“人生哪有百年,不過艱難一夢而已。”說罷將杯中酒飲盡。
遊漓挺著舌頭道:“兄弟不必過於悲觀,就算是夢,你的夢也還長著呢,再說,你的心上人還在你春夢裏呢……”
未等說完,便伏在桌上笑到背抖。
傀影淡淡一笑:“說得對,心中有一人,肩上的事便不覺得艱難。成了事,說不定還可以見到心中人。”
遊漓道:“兄弟,就憑你這海量,怎麼可能成不了事,小弟,我祝你萬事如意,早生貴子……”
傀影冷哼一聲,忽見堂中通往後院的門前湧出幾十個人,原來是所謂的貴客散了宴席,正要離場。
他佯裝低下頭喝酒,偷偷抬眼看向那人群,人群中,一個優雅清麗的女子伴著一個中年人被一群人簇擁著走後院門口,兩人視線即刻對上,胡十八臉上的笑容即刻僵住,轉瞬又恢複了那溫婉的神情,隨著慕容殤上了車駕。
巫雲山將客人送走,折返回堂中,兩個小夥計早已在門口同他交頭接耳的講了傀影鬧事的經過。
巫雲山來到傀影麵前,看了看伏在桌上哼哼唧唧的遊漓,眉頭微皺,道:“閣下找我?”
傀影道:“本來想找你,但被你這義子攔下了,現在又不想找了。”
巫雲山道:“這孩子年幼,若是言語上有所得罪,望閣下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