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簡陋,遊漓與遊濤、趙如是、石酌泉、庭翠寒睡在同一個營帳中。
遊漓一整個白天都在睡覺,加上晚上帳中那幾個人打呼嚕,他有些失眠。
他施了異術,讓幾個人閉了一個時辰的嘴,一個時辰之後,幾個人又齊齊打起了鼾。
遊漓知道這時候暢吟肯定沒有睡著,他一定也在等著自己過去。
但是他不可以去。
不是因為不想,是不能。
兩個人趁著外麵人多喧嘩的時候胡鬧一下也就算了,要是半夜鬧出什麼動靜,讓人聽了去,暢吟作為主將的麵子往哪放。
還要一起並肩作戰到擊退傀人,他可不想暢吟失了威嚴,被人在後麵指指點點。
也不想讓人發覺自己與暢吟有什麼不一樣的關係,被人特殊對待。
於是他在席子上窮折騰了一夜,早上頂了個黑眼圈就稀裏糊塗的起來了。
出了營帳便見到暢吟與自己一樣,眼圈發黑,一臉幽怨帶著委屈看著自己。
他肯定早就起來了,而且正如自己昨晚想的那樣。
遊漓慌忙躲過對方的目光,與趙如是說笑著去洗臉打飯。
暢吟昨晚躺在榻上一直睜眼等著遊漓,恨不得直接去遊漓營帳中將人拽出來。
可終於還是克製住了這份衝動。
他明白了遊漓不來的意思。
他在有意的與自己保持距離,不想因為與他的關係打擾到他。
這是好意。
可是見到吃不到的感覺,實在是難受。
*
淒涼國的大批異獸被斬殺。
他們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運送更多的異獸入境。
這就意味著,傀營此時的戰鬥力隻有傀人,這是個乘勝出擊的絕佳機會。
經曆了一夜的休整,將士們的精神狀態都很不錯。
慕容熠決定帶五萬兵馬疾行一日,夜間偷襲駐紮在淮城的傀人。
拿下淮城之後,便可以一路向南,直取雲外山,木燕的國土就此便完整了。
傀人也不是吃素的。
退回了淮城之後,連夜就向北修築工事,派了一眾人馬向南死守。
黑夜中,傀人陣營中各處點亮著的火把像一雙雙警惕的眼睛。
嚴恪之在荊棘叢中俯視傀營,冷笑道:“他們怕了。”
慕容熠沉吟道:“如果他們暫時無法調用異獸,那麼會不會直接用毒?在傀營的時候,他們會用一種香,名叫軟羅,會讓人的筋骨失去力氣,叫將士們用布巾拂麵,千萬別中了他們的毒。還有,不要心急,要在他們最困的時候動手。”
嚴恪之歎服,慕容熠就是慕容熠,雖然自己在戰場上的經驗比他多得多,但他總是想的比自己多一點。
慕容熠遠望庭翠寒等人棲身之處,又囑咐道:“幫我告訴遊濤,護好他弟弟。”
嚴恪之一臉不自在,昨晚剛同遊濤鬧了矛盾,今日去說話很是尷尬。
於是搪塞道:“你這囑咐就是多餘,那是他親弟弟,他怎麼不會護著?你若是不放心,我派幾個人護著他,不讓他上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