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漓!”
所有在意遊漓的人都在呼喚這個名字,但是沒有人去阻攔。
因為遊漓說:“你們都別攔著,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愛他,所以我這樣選擇,這是我的命。”
而後眾人卻步,仰望著他跳到了石像肩頭。
遊漓靠著石像的脖頸站著,麵對巫雲山:“來吧,放人。”
巫雲山道:“我沒逼你這樣做。”
遊漓語氣很淡:“我知道,但我想讓他活。”
巫雲山苦笑了一下,這笑顯得異常滄桑:“想不到,才幾個月,你就愛上了一個人。”
遊漓也是一樣的苦笑,隻是他的眼睛閃著巫雲山沒有的光:“本來,我打算以後親自告訴你的,隻是你現在,沒資格了。”
巫雲山紅了眼眶:“我最對不起的就是你們,遊老前輩,你父親,你母親……”
遊漓:“你現在還要對不起我,所以值得嗎?你為了恨,傷害了所有愛你的人。”
巫雲山:“我不知道。也許,這也是我的命。”
遊漓長長舒了一口氣:“那你就動手,我不希望自己的愛人一直處於危險中,那滋味很難受。”
*
慕容熠看到不到任何情況。
他死命掙紮,他想看遊漓,想看活生生的遊漓,想看一直被自己護在身下的遊漓。
遊漓明明很柔弱的,劍術笨得很,異術也沒那麼高明。
為什麼每次都那麼勇敢無畏的護著自己?
人也單純得很,會傻笑,會輕易的被別人騙。
也會被自己騙著要他,此時甘願讓人剖腹挖心也是因為他對自己那單純的傻乎乎的愛慕。
慕容熠終於想到了讓遊漓下來的理由。
“遊漓,我不愛你了!”
“遊漓,我不喜歡你!”
“遊漓,我同意,你昨日說的,分手,決斷!我去娶妻生子!”
“你下來!遊漓……”
“我討厭你……”
慕容熠哭了。
那個殺伐果決,嚴霜覆麵的將軍,他哭了。
“你信他的話嗎?”巫雲山問。
遊漓眼中充滿堅定:“我信自己。”
“值得嗎?”巫雲山又問。
遊漓:“別廢話了,快點吧。”
巫雲山伸出了手,就像方才在暗室中對遊漓做的。
疼。
剜心一般的疼。
遊漓咬唇,他不想讓慕容熠聽到自己的痛叫。
也許自己會死去。
他不希望讓慕容熠覺得自己死得很慘。
血自嘴角滲出,又滴落到巫雲山手上。
幽藍的光透過遊漓胸膛。
巫雲山用盡了所有脈息去吸附那支靈脈。
石像之下,遊濤大喊:“巫雲山,你對得起遊漓叫你的那聲‘義父’嗎?”
巫雲山忽然走了一下神。
遊漓眼睛一亮!
機會來了,就是現在!
而後,他用同樣的方法向巫雲山的胸膛伸出手去!
那是停止這場災難的第二個辦法。
將巫雲山的邪脈剖出來!
巫雲山左手想要抽出卻被遊漓的脈息纏住。
遊漓一瞬間用盡了所有的力量。
他聽到了皮肉撕裂的聲音。
是巫雲山的。
而後遊漓手上一團陰沉的黑氣。
月光之下,巫雲山臉上盡是陰沉的笑:“遊漓,原來,這是才你的命。”
話音未落,那團黑氣霍然鑽進了遊漓的胸口。
石像之下的眾人看不清此時二人的狀態。
隻在黑暗之中,影影綽綽看到遊漓靠著石像站著。
遊漓感到邪氣在周身流動,冰涼的感覺侵入四肢百骸。
好像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雪地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