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喧嘩擾攘,襯得後院安靜得出奇。
裏麵除了菁廁便是幾個供來客臨時歇腳的房間。
嚴恪之檢查了菁廁:“沒有!”
慕容熠側耳細聽,不遠處有一扇門後傳來男女嬉戲的淫逸之聲。
他的心一緊,顧不上許多,大步走過去,一腳將門踹開!
那扇門直接慘叫著倒在了地上。
兩男兩女相互糾纏,赤身裸體,躺在地上各自交歡。
月光暴露出那兩個侍從驚愕害怕的神情。
嚴恪之罵道:“媽的,讓你們看著人,你們在這亂來,看我明日怎麼處置你們!公子呢?!”
兩個侍從跪在地上,似乎被人從夢中嚇醒:“不知道,不知道!”
一個女人顫抖著聲音:“舞劍仙領走了,在,在隔壁!”
隔壁一片安靜,裏麵似乎沒人。
或者人已經睡著了。
慕容熠覺得自己的頭腦也異常安靜,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
嚴恪之攔住他:“我去開門。”
慕容熠看到嚴恪之複雜的表情,反應過來他說的話的意思。
他搖搖頭,甩開了嚴恪之抓著自己的手。
慕容熠盡量快步走著,可他依舊覺得自己很慢,那扇門好像離自己很遠很遠。
人站到門口時,他反倒不似方才那樣急切。
他顫抖著吸氣,而後頓了一頓,鼓起勇氣,推開了門。
門發出一聲怪叫,而後很輕易的開了。
慕容熠用力過猛,進門的時候有些踉蹌。
房中的畫麵讓他覺得地麵都晃了三晃。
月色曖昧,室內俗香撲鼻。
一堆淩亂的衣物散落在地。
一把劍閃著銀光靜靜躺著。
一個女人一絲不掛的站在床榻前。
她的手正扯著榻上人的腰帶。
那腰帶還是自己白日幫人束好的。
此時已經被人拉開。
憤怒,失落齊齊湧上心頭。
慕容熠不敢再細看,可身體不聽大腦的指揮依舊向床榻走去。
走了幾步,他才驚覺,為什麼床邊的女人不驚叫也不閃躲?
他又走近才看清榻上的遊漓閉著眼睛,手指艱難的比著指訣,嘴裏還在低聲念咒。
原來他施了術法,不讓那女人靠近自己!
此時,遊漓聽到了人的腳步聲響,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月光把遊漓眼中的委屈映照得清清楚楚。
那眼神似綿密的針紮到了慕容熠的心上。
“你怎麼才來。”遊漓強笑著看向慕容熠,氣息微弱,聲音卻帶著責怪。
慕容熠忽然感覺自己很脆弱。
脆弱到對方隻用這樣輕輕的一句話,就讓自己剛剛築起的憤怒高牆崩塌。
遊漓在最關鍵的時候,強忍著心脈的疼痛硬逼自己再一次催動了脈息,讓那個女人定在了自己身前。
那是他唯一的自我保護方式。
慕容熠繞過那個舞女,一步走到遊漓身前,將遊漓腰間的錦帶從女子手裏抽走,重新幫人係上。
“醉成這樣嗎?怎麼不跑呢?”慕容熠語氣裏帶著嗔怪,神色依舊冰冷得似結了厚冰的湖麵。
“求公子放我一馬。”那赤裸的女子僵著身子求饒。
遊漓終於鬆了手,解了咒。
嚴恪之看明白了事態,罵道:“快滾!”
遊漓虛弱的道:“先別滾。解藥,解藥給我。”
慕容熠手上動作一滯,他這才明白,遊漓被人下了藥,筋骨癱軟,一動也動不得,於是帶著心疼和歉意把人擁到懷裏。
那女子胡亂將衣服蓋在身上:“公子,這藥沒解藥,喝了水之後,一刻鍾便能好。”
慕容熠的聲音像一把冰刀可以割人骨肉:“誰讓你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