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林母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被安排坐在客廳沙發上看了一早上電視的林子安終於聽見林母的召喚了。立馬起身朝聲源處走去。
林母一手拿著一副春聯，看林子安出來一臉雀躍，“安安，快來貼春聯。”林父站在一旁，手裏拿了瓶膠水和幾張福字。
這麼有儀式感的嗎？
林子安哭笑不得，伸手接過春聯，一邊貼一邊打著商量，“媽，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把她放在客廳看動畫片，不用害怕她進廚房會弄傷自己，不用哄小孩似得哄她貼春聯。
這些都太別扭了。
林母明顯沒當回事，“行行行，安安是大人了。”說著推著林子安進了屋，“大人安安，把福字貼到你房間門上去。外麵有點冷，剩下的讓你爸貼。”
說著手裏被塞了一張福字和膠水，林子安無奈了，不能多說，林母在對她態度上很敏感，如果多說，她又該鑽牛角尖了。
正準備去貼福字，林母聲音在身後響起，“今天中午隨便應付一口啊安安，下午你沈叔叔們一起過來吃年夜飯。真是好久沒聚在一起了。老爺子還在時，我們年年都聚在一起呢。現在你們倆孩子也熟了，又可以聚一聚了。”
林母的聲音漸行漸遠，進了廚房就沒聲了。
林子安待在原地，眨了眨眼，沒說什麼，默默去貼了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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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又下大了，林子安看著窗外密密麻麻落下的雪，模糊了狹窄的視線，也使街邊的景色都被掩蓋了。心裏頓時生出兩分無趣，轉身拉上了窗簾。
出了房間，林子安想去泡杯茶。好幾天沒喝了，她有些念著茶香，也念著熱茶滑過胃時帶來的暖意。
才進廚房沒幾分鍾，門鈴就響了。
給林父打著下手的林母催促道，“應該是他們來了，安安快去給他們開門。”
林子安抿了抿唇，接著朝門口去，林母的囑托從廚房傳來，“記得喊人啊安安！”
開了門，先是一個陌生男人，但看著與沈雲清有兩分相似，氣質成熟，舉止儒雅。旁邊就是跳脫的沈母，今天穿的很柔和，看起來有幾分溫婉。
“沈叔叔，沈阿姨。”林子安側身讓開，“快進來吧。”
“好好好，”沈母笑著應著，邊進門邊對沈父說，“瞧吧，安安是不是我說的又優秀又懂事。”
沈父點著頭，悄悄塞了一個大紅包到林子安手裏，壓低聲音道，“現金塞多不方便，裏麵還有張卡，收著，叔叔阿姨的一點點心意。”
“是啊是啊。”沈母站在一旁幫著說話。
林子安不擅長推辭，沈家夫妻對她的真誠她也可以感受到，大大方方接下，認認真真的道謝。
“婉瑩來了！小沈快來幫幫你大哥，我不想打下手了。”林母從廚房裏探出頭來。
沈總立刻熟門熟路擼起袖子，“嫂子別忙了，婉瑩天天念著你，你們快坐著吧，廚房交給我和大哥。”
那邊沈母和林母已經好姐妹般手挽手聊起來了。對比起門口，就顯得冷清了。
沈雲清的帽子和肩膀上還有些雪花，但他沒心情理。放下帽子，發絲有些淩亂，即便進了屋，還是低著頭。
“安安姐。”嗓子有些沙啞，喊完人就沒動了。
於是不想進去嘮嗑的林子安也順勢站在了玄關。
一時之間，兩人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