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牢獄中血肉橫飛,難聞的腥臭味也隨即撲鼻而來。
江非池手中的手爐也已隻剩下餘溫,漫不經心的坐在一名渾身是血的囚犯麵前,十字架上的囚犯眼中滿是憎恨。
“江非池!老夫與你究竟有何仇怨,為何害我至此?”
“仇怨談不上,咱家隻是在做分內之事。”
那位趙大人握緊著拳頭,但麵對江非池,他卻也無可奈何。
“朝中有何人,沒有過私自斂財的小動作,你為何偏要抓我?況且以我的官職,即便是貪汙也隻是一些可有可無的小錢罷了,本就無傷大雅,你何故偏要我入獄。”
“趙大人,咱家是聽說,你願意答應咱家的條件才過來的,但現在你的話好像有些多。”
江非池站起身來欲要離開,趙厲見此有些驚慌了,畢竟現在江非池是他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的唯一稻草。
“江掌印留步!我答應你將我的所有財產都贈予你,隻要你能助我出去。”
江非池眼神示意宋皎走了過去,趙厲俯身告訴了宋皎他財產的所藏之地。
江非池見此笑了笑,重新坐回趙大人麵前“果然充公的不過隻是一部分,趙厲你不是想知道朝中那麼多人,為何咱家偏偏盯上你嗎。”
宋皎回到江非池身邊,將自己所聽到的一切說給了江非池。
“究竟為何?我不記得自己曾得罪過你。”
這也是趙厲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他與江非池並沒有利益衝突,甚至可以說是毫無交集,這突如其來的牢獄之災真的讓他防不勝防。
“你斂的財太多了,已經超過了咱家能夠容忍的範圍。”
趙厲欲哭無淚“何來多這一說,我看江掌印,就是看我不順眼吧。”
江非池悠哉的靠在椅子上“你身為右僉都禦史掌管監察執法,確實貪不了多少錢財,但買賣私鹽可比單純的貪汙要有意思多了。”
聽到這裏趙厲驚慌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趙大人,咱家已經對你網開一麵了,貪汙罪咱家尚且還能保你,販賣私鹽你可是一定會死。”
“你,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什麼我都給你,你救我出去,我保證不再碰這個了,求你饒我一命。”
江非池佯裝是在思考“至於你有沒有得罪過咱家,你大可仔細的,想一想。”
趙厲左思右想隻覺得江非池的話很摸不著頭腦,他身為外朝官員,做事一直是謹言慎行,自知根本未曾得罪過這位啊!
江非池笑了笑未曾說話,但卻笑的令人心生顫栗。
“咱家會兌現承諾保你性命,七日之後你便可自由。但你我交易…並未結束。”
江非池起身走遠,但趙厲依舊努力回想著江非池所說的話,看著他剛才的那抹笑容,始終覺得心頭有些不安。
他說交易還沒結束,意思是他還會再見到他,這個死閹人到底想幹什麼!
江非池路過許多關押著犯人的牢門,卻在一處關押著許多女眷的門前,駐足。
那些女眷正是趙厲的家裏人,隻見他冷眼看著那許多女眷,心中一段回憶湧了上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那戴著指套的小指,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開口“在這牢中,她們倒是待的舒坦。”
跟在身後的獄卒立馬心領神會,提著鞭子衝上去就是一陣亂打,江非池無視著那牢中慘叫連連,沒有一刻停歇的出了大牢。
吩咐宋皎將趙厲的錢財收入囊中後,自己便回到了將軍府中,手爐已經涼了,他也有些乏想趁著大軍出發前休息片刻。
但卻恰巧看見了一輛馬車從將軍府的後門出來,反觀天色已經是寅時了,雖覺得奇怪,但也未去深究。
半個時辰前,淩獲悠悠轉醒,輕吻下寧嚐的額角“我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