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村口,一間土坯房被土牆圍著。
張洋站在土牆邊,雙眼滿布血絲看著麵前戴著眼鏡文氣的白醫生,喉嚨哽咽,“醫生,我妹……還有救嗎?”
白醫生扶了扶眼鏡架,“隻能先吊著了,你做好心理準備。”
張洋身體猛然一晃,眼前更是一片發黑,整個人都是懵的。
“哥,我……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床上的張小花抓著張洋的手眼淚汪汪。
張洋拍拍妹妹的手,努力擠出一絲微笑安慰道:“小花,不會的,哥不會讓你死的。”
走出堂屋門時,他感覺全身無力,一屁股坐在門檻,再也控製不住,眼圈通紅,熱淚盈眶。
半晌,他抹去眼角淚水,走到媽媽張翠花身邊。
“洋啊,你說該怎麼辦啊。”院子裏,張翠花一手捂著眼睛抹著眼淚,一邊攥著張揚胳膊抽噎不已。
“媽,隻要弄到錢,小花就能活下去。”張洋蹲在母親邊拍著母親手背眼神迸射堅定。
“可家裏錢都用完了,親戚朋友能挪的也挪了,現在都借不到了,沒了錢,小花拿什麼去透析?換一個腎髒起碼要三十萬。”張翠花雙眼血絲密布,一籌莫展。
“總會有辦法的,辦法不是人想出來的嘛,媽,別哭了。”張洋拍著母親手背安慰道。
走出院子,找了個梧桐樹靠著,張洋紅著眼,劣煙抽了一根又一根,嗓子疼的難受,可就是想不出任何辦法。
錢,真的是弄不到了,能借的親戚都借了,人家也要生活,肯定再也借不到了。
尿毒症腎髒透析一次大概四百元,一周要三次,那就一千二,一個月就要差不多五六千塊錢。
對一個農村家庭來說,這簡直是一筆巨款,何況這也隻能管一個月,過了一個月以後怎麼辦?完全是個錢窟窿。
“不管怎樣,能讓小花多活幾日就一定讓她多活幾日!”張洋抓著頭發咬牙道,他很少哭,可現在雙眼彌漫水汽。
滴滴。
張洋抬頭,看到一輛綠色越野車停在村口。
車內跳下一個漢子,而後走出一個女人。
漢子在村口大聲叫喊幾下,很快不少村民圍了上去。
懷著好奇的心,張洋也走了過去。
“我們來孤鷹嶺找草藥的,你們誰願意陪我們上山?我給他三千塊錢!”
司機孫大偉朝著眾人詢問。
眾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頓時議論紛紛。
“三千塊,還真不少。”
“是啊,抵得上瓦工辛辛苦苦一個月的工錢。”
“可去孤鷹嶺,那是玩命,那麼危險,誰趕上去?尤其藥王穀那邊,據說還有鬼呢!”
“就是,山上前兩年經常死人,都沒幾個獵戶敢上山了,別說三千,就給三萬也不能去啊。”
“我勸你們啊,還是趕緊回去吧。”
村民們好心的勸著,提起孤鷹嶺這三個字,他們眼裏都蠻是畏懼。
吱呀一聲,車門緩緩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美女。
身材苗條,戴著眼鏡,稍顯文靜。
眾人看著窮山惡水猛地來了這麼一位美女,頓時眼前一亮,有些甚至失神。
“小姐。”孫大偉朝林雅芝問候。
林雅芝扶了扶黑色眼鏡框,“誰願意跟我們上山,我給他一萬元。”
“一萬?”
“那也不能去。”
“小姐,我們已經說了,山裏野性,死過人,沒人敢上去的。”
林雅芝見眾村民都不敢去,一時間犯難了。
她這次過來,是聽說孤鷹嶺有珍稀藥草,她要找的那個藥材,是為了給她爺爺治病的,市區縣裏都沒有她需要的草藥。
聽人說孤鷹嶺十有八九有,便帶著司機急急忙忙來。
“我跟你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