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醫院,張滿芝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又不識字,方正隻要陪著她做流程,掛號、驗血、候診。
天很快就黑了下來。
方正準備走人了,家裏那個傻媳婦估計還等著自己吃飯呢,於是向張滿芝提出自己要走。
張滿芝感激的看了方正一眼說道:
“老二,這才太感謝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方正擺了擺手說道:
“滿芝嫂子,不用客氣,大家都是一個村裏理應互相幫助。”
“以前我傳過你們的壞話,沒想到你還能這麼幫我,我這張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張滿芝有些難為情。
“過去的事就算了!不提了,你好好照顧柱子,我走了。”
方正說完就準備走。
“老二!”
張滿芝連忙拉了他一下。
“還有事?”方正回頭。
“你知道劉菊生去哪裏了嗎?”
方正皺眉,不知道她為什麼說這個事,他在哪好像也和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
“拜了梁四喜為師......”
“滿芝嫂子,你的意思是......?”
方正恍然大悟,如果這個事情是劉一軍的大兒子幹出來的,他就有數了,在村裏他和其他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就唯獨劉一軍家。
張滿芝點了點頭,說道:
“我也很久沒見他了...”說起這事,她的臉紅了起來支支吾吾的不想再說下去。
方正看著她也不言語,等著她說。
趙滿芝在心裏掙紮了一會,最後一咬銀牙的說道:
“我也不怕你笑話,反正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了,你毛鐵哥自從出事之後,劉菊生就一直到我們家來。”
“起初我是不願意的,但是柱子的身體一直都不好,一發燒就抽筋,好幾次都是他掏錢給柱子看病的。”
“我孤兒寡母,家徒四壁的,也沒錢還給他,無法還他的人情,於是我就把自己給了他。”
說到這裏張滿芝用手把自己的臉都遮了起來。
“後來他幾乎天天去我那裏,我慢慢發現了不對勁兒,之前他在我家藏了好些錢,後來還有西瓜刀,鐵棍之類的東西。”
“我一個婦道人家,我也不敢問,我怕他打我,他劉菊生簡直就是個畜生。”
“有一次,鐵柱又發燒了,劉菊生不在,於是我就私自動用了裏麵的一些錢,被他發現後,他差點把我的手打斷。”
“在他爸出事那天,他就走了,還把那些東西一起帶走了。”
“昨晚,他又來找我了!還帶了一個人。”
說著張滿芝嗚嗚的哭了起來。
方正連忙撕了幾張衛生紙,遞給張滿芝:
“嫂子,你慢慢說。別怕!”
張滿芝接過紙,擤了一下鼻子接著說道:
“他把梁四喜帶來了,而且要兩個人一起玩弄我。”
“嗚嗚嗚嗚......”
“他們看到床不夠,就將熟睡的竹子放到了屋外的院子裏。”
“他兩不是人...嗚嗚...”
說著張滿芝又哭了起來。
方正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還是這劉家的毒瘤,所謂打蛇不死,應該就是這意思吧。
自從劉一軍被關了進去,方正其實也一直有防範著劉一軍的兩個兒子。
隻是劉菊生很少在村子裏,而劉繼紅從他的父親被關進去之後,就沒從家裏出來過。
“老二,你得防著他一點,他們這次就是衝你來的。”
張滿芝眼睛瞟了瞟周圍然後輕聲說道:
“還有你那個大嫂,我聽人說她這些天一直都和劉繼紅待在劉家。”
方正沉思了片刻,而後看著張滿芝說道:
“滿芝嫂子,謝謝你了,我會小心的。”方正抬腿就要走突然有停下腳步說道:
“柱子的住院費我都交過了你不用操心。”
方正在醫院裏給村支書打電話,讓他麻煩一下去下自己的家裏,告訴應桃,今晚不回去了,讓他們關好門。
然後讓他告訴強子,明早一早去村口開車。
自己則是悄悄的上了青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