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睜開眼,眼前是滿眼淚痕的媽媽和疲憊不堪的爸爸,還有圍著我滿是擔心的家人。
看到我睜開眼睛,媽媽緊張的捂住我的手,“燦燦,燦燦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媽。”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幹涸的喉間擠出一個字,媽媽淚眼婆娑的點頭,“媽媽在,媽媽在,你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啊,傷口是不是很痛啊,你告訴媽媽,媽媽好擔心你啊,你快告訴媽媽啊。”
“好了,女兒才醒,你讓她緩緩。”
“爸。”
我微微轉頭,就看到滿眼通紅的爸爸,我看向他,“宋,宋安樂呢,他,他怎麼樣了。”
對於我的提問,爸爸沉默的地下了,媽媽的眼眶更紅了,他們沒有問答我的問題,我的心突然就跳漏了一拍,一個不好的想法閃現在我腦海裏,那種再也不能見到宋安樂的恐懼感向我四肢百骸蔓延。
“媽,媽,你告訴我,宋安樂呢?”
媽媽看向我,哽咽的開口,“他在,他在,你別擔心,現在你自己的傷要緊。”
“他在哪兒?”
因為激動的情緒導致我的傷口更加疼痛了,無數細細密密的汗珠布滿了我的額頭,但我什麼也顧不上,我隻想親眼見到宋安樂還活著,我怕,我怕他已經不在了,“我要去見他,我要去見他。”
說著我就試圖起身,可身體的疼痛感和虛弱讓我無法支撐著坐起來。
媽媽見我要起來,立馬按住了我的肩膀,“不行,你剛剛才做完手術,你還不能動。”
“媽,我要去見他,我要去見他。”
我痛苦的哀求,爸爸也跟著我紅了眼眶,媽媽的淚水更是如同斷了線的珍珠般不停的從眼眶滑落。
“燦燦,別這樣,就當媽媽求求你好不好,你現在傷得很重,你必須好好休養。”
“媽,我求求你了,我必須要去見他,我不能,不能沒有他的,更不能,不能見不到他最後一麵的。”
媽媽張了張嘴,但卻又像是被棉花堵住了喉嚨,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姐,姐夫在重症監護室裏,現在還…活著。”
最後兩個字,宋傑說得很輕很輕,好似他說重一點,宋安樂就會沒命一樣似的。
我轉頭看向宋傑,“現在還活著是什麼意思?”
宋傑深深歎了口氣,“姐夫為了救你,幫你擋下來子彈,子彈隻差一毫米就…”
“就怎麼樣?”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宋傑,宋傑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但還是開了口,“子彈隻差一毫米就擊中心髒了,如果是那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宋傑說得很委婉,我知道,如果子彈直接打中心髒,那宋安樂就沒有活路了。
“他現在情況怎麼樣,告訴我。”
“姐,姐夫現在有專門的醫生和護士看著他,你不用擔心,你現在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告訴我。”
我早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我失去理智的對著宋傑咆哮,就算這樣做的結果會導致我身上的傷口再次撕裂我也在所不惜。
“姐夫他手術很成功,子彈成功的取了出來,但是因為子彈打中了他的大動脈,他流血過多,現在還處於昏迷當中,還沒有脫離危險期,隨時,隨時可能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