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再與少將軍出街,他就是狗(1 / 3)

家丁帶著郎中急匆匆趕來時,李順溜正被尚譽盯得死死的,郎中一眼便知道李順溜康健得很,想起家中的蔥花麵,現在怕是已經稠成一團。

尚譽沒有幫他脫離尷尬,反而起身離開,美其名曰:收拾東西。

李順溜隻能將手腕擺出,放在枕器上。

“嘶……”郎中長繭的指腹在李順溜的腕麵上換了個位置,再細摸一番,生怕自己弄錯,搖搖頭擺下手,噗通直往地上跪,盡量將頭埋得很低,“六皇子殿下,草民乃市井小民,受之學識遠不如宮中禦醫大人,還請六皇子殿下回宮再看。”

李順溜被說得愣神,郎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以及說道自己‘學識不足’,莫不是他真的得了什麼難治的怪病?

“先生免禮。本宮這是得了什麼病?先生但說無妨。”

郎中年紀大,站起來兩腿直哆嗦,李順溜滿臉緊張地看著他,他隻能硬著頭皮道:“回殿下,您脈象平穩,並無得病的跡象。”

李順溜麵色凝重地點點頭,心裏卻放鬆下來:沒病就成,若是因此事查出什麼第二日就會喪命的大病那就是真的得不償失。

尚譽回來時,隻見位置上的李順溜如坐針氈,左眉心快速跳動一下。在被對方發現前,及其自然地移回目光。

“六殿下,該回宮了。”

李順溜應聲,站起身子往尚譽身邊走。

看著比自己高了近半個頭的尚譽和在他肩上輕盈的包袱,李順溜沒由頭地歎氣。尚譽說是拿東西,實際隻需帶點衣物便好。

“殿下看著便麵色紅潤,你把我老人家趕過來,連午膳都來不及用。”聽到輕輕抱怨的聲音,尚譽的目光再次落在李順溜身上,李順溜裝乖地眨了眨眼,好似郎中口中的‘殿下’不是他一般。

家丁滿臉委屈茫然,小聲爭辯道:“王叔,這不能怪我呀,殿下方才看著很嚴重,臉都是慘白的呢……別走啊王叔。”

“再不走,家中的麵都稠了。怎麼,你請我用膳?”

李順溜正尖著耳朵聽後麵二人拌嘴,得知郎中要走,急忙站直身子。

“六皇子殿下,尚少將軍。”郎中拱手作揖,語氣平靜,“草民先行告退。”說罷,邁著平穩的步子一路到院角,隨即便腳底生風般奔出府。

這老人家還真是健步如飛。李順溜盡力壓製上揚的嘴角,用肩膀輕撞尚譽:“回宮吧,我……本宮要回去練武。”

尚譽不置可否地朝前院走去,李順溜緊緊跟在他身後,回想掀破布的事,雙唇微張,不過幾秒便緩緩合上。

“六殿下,有事要說?”

尚譽腳步不停,李順溜卻頓了頓。

皇上的眼線遍布皇城,而皇上生性多疑,再加傳音者有意編排,此事若是傳到皇上耳裏,怕是要換種意思。

況且,尚譽當時看到過自己的臉,也並未提過此事。幾年過去,大概早已將當年的事忘卻。

總不能害了尚譽。李順溜隻得將話題掀過:“既是回宮,可須本宮去大堂與大將軍告辭?”

倒不是他不懂規矩,可偷溜進府邸私處還被人逮個正著。那人估計就在大堂領罰,他一腳不歇地趕上去,等同於盜賊將臉伸到物原主眼前——討打。

尚譽將包袱向上提,輕瞟李順溜一眼,淡然開口:“不必。”

“都已出宮,不若去街上看看。”直視尚譽的雙眸,李順溜這回倒是坦坦蕩蕩,臉上就差刻著‘要去玩’三個大字。

也不知方才說要回宮練武的是誰。尚譽麵無表情,將李順溜連人帶肩上的包袱一起推進車廂內,本是坐在車廂前等到打哈欠的車夫一時閉不上嘴:尚少將軍,是在攆六皇子嗎?

李順溜訕訕地坐正身子,尚譽這個反應定是懶得理他。一瞄身邊閉眼假寐的少年,他撇嘴,望著車頂出神。

馬車穿過一片寂靜,臨近東巷中道,開始出現喧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