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夏天,我從一所三流大學的校門裏,背著行禮走了出來,來送我的隻有三個人,我記得二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把我送上了首都回L省家鄉的火車上,當時我還以在放假的心情離開了他們,可看著他們在火車下麵向我招手,我知道:“我的學生時代結束了!”
我在家鄉的省城裏瞎混了4個春秋,直到現在,2006年11月,我還是沒混明白,剛離開學校時的毫言壯語,都沒有實現,我還是住在省城的一個小破樓的出租房裏,對於這座小破樓裏住了多少戶人?我從來沒算過,也跟本就算不清,人們來來往往的就跟賓館一樣。
我叫東方乾宇,當然,和我看過的書,《逍遙神愛地球》裏麵的主角不是同一個人,隻是同名不同人而已,他那麼帥,我這麼難看,沒法和人家比啊!本人的個子才1米75,平頭,長得很是凶悍,其實說白了就是微胖,所以,一直有個外號叫大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小就很有女人緣,女孩都喜歡和我交朋友,但一談到更進一步的關係時,她們又會對我近而遠之,搞得我一直很沒有自信心,看到漂亮女生我就打顫,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來以前的我,穿得不怎麼樣,但很是窮大方,隻要是認識的,不管熟不熟,出門吃飯、遊玩都是我拿錢,而她們一直拿我當冤大頭使喚,有誰不願意和冤大頭在一起吃喝呢?
我父母在我剛來省城時,托人幫我找了一份工作,就是幫中藥廠進山挖草藥,這個藥廠有自己的草藥種植地,但他們的老總特別喜歡那種特殊的草藥,總之越是稀少的草藥,他就越是喜歡。
為此,我還特意交了500多元,進了一個老中醫的家庭門診裏,學習了一些關於草藥的知識,拿著一本古書死記硬背了半個多月。
然後跟著幾個老采藥人,進山去開始采藥,我們進的山區非常危險,很少有人敢來這裏采藥的,就連山中的老獵戶們也不敢來到這裏打獵,而這些老采藥人他們也不準跟著他們的任何人深入山裏,一是裏麵沒有山路,樹高林大,指南針在這一帶就不好使了,他們怕迷路出不來;二是山裏有各種猛獸,品種多,體格大,相當危險。所以,我一開始采藥時,隻是和他們在這座山林的邊緣上轉悠,而且這裏的草藥品種和數量是有不少。
而現在的我,由於沒有錢再交下月的房租了,又不能向家裏再要錢了,隻好穿著棉大衣、大頭腳,帶著狗衣帽子,獨自坐上火車到H省的烏市,然後再坐長途客車,準備進入大興安嶺那座我常去的“恐怖”山林邊緣去采藥,一路上背著一條大棉被和一個大旅行包,包裏麵裝著非常大的兩條采藥專用編織袋,還有一捆繩子、小鏟子和手電筒、麵包、打火機、指南針、小刀之類的旅行用品。
我的身上還有一張明星的簽名照片,這張照片,是我高中畢業時,我和我的父母一起,在1999年我放了大假後,就一家三口跟著旅行團去XG旅遊去了,當時在我們剛到XG啟德機場時,正好看到了紅透了半邊天的女明星淩小微,和她的經紀人等等,一行人也剛好走出機場,我以前就特別的喜歡她,對她很是崇拜,所以,我總是隨身帶著她的照片。
為了讓她在我的照片上簽上名,我翻過了外圍人群的圍觀,穿過了記者的人牆,通過了保鏢群的保護圈,一路過三關,斬六將,終於讓我擠到了她的麵前,要到了她的親筆簽名,還順道摸了她的手一下,當時我那個高興和興奮啊!
不過,在“啪,啪”的兩聲槍響後,我被嚇呆在當場,她也倒在了我的懷裏,我的身上被濺了一身她的血,我也第一次品嚐到了鮮血的滋味。
當時,飛行的子彈離我很近,隻要在偏點,我就跟著她一起中槍了,不過,殺手沒有讓我死,而他卻自殺了,警察在搜查殺手時,從他身上發現了一封信,大體意思就是:“他非常喜歡淩小微,如果活著不能和她在一起,那麼倆人就死在一起。” 真是瘋狂啊!
事後,我也被帶到了警察局裏呆了一夜,第二天看報紙報道說:“經過港警和內地警察的通力配合,在24小時後,我得到了無罪釋放。”
這件事,也把我的父母和導遊團的人給嚇得夠嗆!父母是為了我,擔心我,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的人,他們最了解了,他們還怕我在裏麵受苦;導遊團的人是為他們的將來擔心,旅遊團裏一旦出了個殺人凶手,而且還殺掉了女明星,誰不害怕?
我隨著山路顛簸著,手握著那張簽名照片,想著以前的事,慢慢的,眼睛裏出現了非常熟悉的大山影子,我知道,我的目的地要到了。
由於現在已經11月份了,現在進山,更加危險,眼看就要下雪了,一旦下雪,到時大雪封山,猛獸們要出來找過冬食物,除了當地有槍的老獵戶,任誰也出不來,所以長途車上沒有多少人,但我為了生存,隻好獨自冒險進山了,而心裏卻在祈禱著:“千萬不要下雪”。
長途客車終於爬到了地方,把我獨自放了下來,在我下來前,司機還好意的向我說道:“小兄弟,你在這裏有親人嗎?這荒郊野嶺的,你一個人可要小心啊!記住,那邊的大山,千萬不要去啊,那裏很邪門的”。他還用手指了指前麵我要去的大山。
我點了點頭,回道:“是的,我在這裏有親戚,謝謝你了!我會小心的!”
司機嘴裏嘀咕道:“我怎麼沒聽說這裏還有人住?”然後發動了車子,又向前爬去。
傍晚十分,我終於來到了大興安嶺的邊緣,找了個比較幹淨的地方,開始在這生火露宿,由於沒錢買帳篷,所以隻好拿出大棉被子,在吃完晚飯後,把火移到一邊,加了點材,讓火燒旺點,我在火堆原來的地方鋪了一條編織袋,然後再鋪上被子,自己躺在上麵後,抓住被子的一邊開始往另一邊卷,把自己卷在被子裏。
這一夜,我在聽著遠處狼嚎之聲,提心吊膽的睡了過來,早上起後,火堆早就滅了,隻好拿出麵包就著清泉墊墊肚子,然後開始在山林邊緣找草藥。
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風餐露宿的生活,其中的苦跟別人說起,別人也不會理解的。
今天一早起來後,我看了看身邊的大編織袋,有一種成就感由心裏冒了出來,編織袋裏裝著的草藥,是我這幾天的成果,雖說不是什麼名貴的草藥,但是,好在數量不少,下幾個月的房租和生活費終於有著落,自己的心情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