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喲,師兄人還怪裝的嘞(1 / 3)

凡人界,涪陽州。

男人雙手止不住的哆嗦,但仍緊緊擁著視為珍寶的血色花傘,他仰望著現下唯一的希望,嘴巴止不住的顫抖,喉結上下滾動,等待答案。

眼前的仙人一襲白袍加身,遮擋全身,緩緩轉身,男人被一道光照耀得眯起眼來。

他發覺如何也看不清仙人的麵容,宛如有一層白霧遮攔。

他急急收回目光,再次低頭哀求,“菀娘命苦,如此魂飛魄散,對她實在不公,求仙人指條明路…”

他緊緊往懷裏攥著花傘,像是要揉進身體,他害怕,害怕菀娘離他而去,聲音控製不住的低啞顫抖,餘光瞥見仙人衣角微挪,他心急如焚試圖抓住那片衣角。

“啊!”男人在抓住衣角前被仙人施法打了出去,滾了幾遭,他忍住胸口的悶痛,起身再次跪了下去,“是小的越界了,求仙人大人不計小人過,求仙人救救菀娘!”

仙人遲遲不回話,他隻得一直磕頭,一直磕頭,胸口的傷痛惹得嘴角漫下絲絲血痕。

“求求仙人,求求仙人,救救菀娘……”

半晌,仙人才緩緩開口:“你想要救她?簡單。”

他模糊的眼睛忽的一亮,“求……求仙人指點。”

他抬眼,虹光圍繞著仙人,宛如九天慈悲的神明,仙人靠近他微微彎腰,輕聲而緩慢道:“人血喂養。”

“啊?”他的雙眸瞬間瞪圓,淚痕仍掛在眼角,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做何反應。

仙人的手指劃過男人紅腫的額頭,一滴殷紅的血珠落在男人的唇瓣上,鮮血順著男人的唇瓣,與嘴角的血痕混為一談,流到懷中。

不等男人吃痛,他驚訝的睜大雙眼,隻見自己的鮮血已經滴在花傘上,倏然之間被吸收了進去。

仙人手指在他的臂前一撥,雙手瞬時麻木毫無招架之力,仙人若無其事的接過他手裏的花傘。

指尖在花傘前輕柔滑動,一道魂魄散著絲絲黑氣油然而起,那魂魄仿佛承受莫大的痛苦,黑氣形成漩渦,急急圍繞花傘像是想再次躲進這避難所,幾次撞擊無濟於事,漸漸無力起來。

在男人焦急的目光下,仙人指尖一揮,魂魄投入畫卷,一張明眸皓齒的美人持傘圖躍然紙上,隻是美人悲戚,體型消瘦,麵色憔悴,隱有香消玉殞之勢。

仙人將畫卷放在男人手中,“不出幾日,她的魂魄就會補全。”

男人接過畫卷,失而複得的喜悅讓他眼前再次模糊,他小心翼翼得捧著畫卷,摩挲著畫中人的麵容,像是撫摸無比珍貴的寶物,眼中的柔情似水,仿佛要將畫卷融化。

“菀娘,我終於又快見到了你。”男人喃喃自語。他眼裏含情脈脈,聲音溫柔得像是一灘細水,輕輕呼喚:“菀娘…”

一陣風吹過,男人抬眼已不見仙人。

秋風瑟瑟,那位仙人矗立在院外大榕樹上,看著男人癡迷般撚著畫卷,轉眼間亦能看見萬家燈火通明,他伸手拂去飄落的樹葉,將白袍攏了攏,隻身飛向遠方,背影孤寂。

修真界,阮山宗。

“柳師姐,等等。”

正欲出門去漆巫山複命的柳雲清被叫住,她回頭,盯著那人的臉想了片刻才道:“方師弟。”

“柳師姐方才有幾株毒草,長得實在太像,如何區分又如何解,在下愚鈍尚未弄明。師姐,可否帶在下去區分那幾株?”他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最好能教導在下如何研製解藥……”

方師弟指的那幾株毒草不大常見,柳雲清乾坤袋內的植株中也沒有那些,要是答應下來,就意味著要帶這位師弟去摘毒草,還要一起配置解藥。

柳雲清腦海裏浮現大寫的拒絕,連帶著神色也變得抗拒。

她連連擺手,幹笑道,“恐怕不行,還得去師尊那複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