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普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不可思議地望著宋於淵,良久,欲要發作。
“幹什麼呢你們?”原本圍在陸岸之身邊的李思桉忽的從宋於淵身後探出腦袋,眨巴著明亮的雙眼。
看到李思桉,潘普下意識地去尋找陸岸之的位置,發現即使被圍繞在中心的陸岸之,仍暗暗凝視他們,他隻好先作罷。
但他心底淤積了怒氣難以抒解,壓低聲音道,“思桉師妹,你和這種人待在一起,隻會拉低你的身份。”
李思桉嫣然一笑道:“潘師兄,何來此言呀?”
“你如今被白舟道君看重,早晚會成為赫赫有名的音修。”潘普橫眉豎眼裝模作樣的告誡道:“師妹無須為兒時情義拉低自己的身份。”
李思桉蹙眉為難搖頭道,“不行呢,無論如何於淵都曾幫我良多。”
潘普隻道師妹真是又善良,前途又無量,偏與宋於淵這小子有幹係。
他更是憤懣道:“他這種性格,以後分到一塊在任務裏師妹你肯定會吃大虧。”
“應該不會的吧,於淵還是很厲害的。”李思桉開口道。
他叉腰瞪著宋於淵的背影趾高氣昂地道,“他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下場都不好,平日裏你可得躲遠些,否則一定會拖累你的!”
“潘師兄,你可別這麼說了。”李思桉有些急了,“於淵怎麼說都是我的朋友……”
潘普見李思桉急了,眼圈都紅了些,慌得他趕緊找補道:“思桉師妹,我是看你脾氣甚好才對你良言相勸。”
見李思桉低頭,潘普又接著冷嘲熱諷著,字字句句不停貶低宋於淵,李思桉眉頭皺著,心思飄到了宋於淵身上。
她見他低頭,見他側身離開,見他正坐在旁,見他神色自若怡然自得,總感覺他似乎毫不在意二人對話內容,這讓李思桉有些不大開心。
她掐著指尖,少女脾氣上來,惱火得很。
想著宋於淵不僅早上不再等她,現在就連她與其他人講他壞話也不顧啦?
李思桉想著要好好問問宋於淵,這段時間是怎麼回事,於是她試圖告別潘普,匆匆道,“潘師兄,你說得話我會好好考慮的,思桉多謝潘師兄提醒。”
結果潘師兄並不放她,仍不舍地滔滔不絕,結果鍾聲再度響起,李思桉隻好再次急急敷衍讚同潘普後落跑。
緊接著同相熟的師姐換了位置,隻為落座在離陸岸之更近的一點的地方。
她想,隻能下回再問問宋於淵了。
一道光芒忽的閃爍,從未在師兄身上挪開一眼的她,自然知道這是師兄故意施法聚集目光。
不出所料,眾人目光鎖定在陸岸之身上,而陸岸之單手施訣,驀然身後升起由數百張符紙疊成的符牆。
符牆上有著密密麻麻、細細長長的符文,這些符文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副由符紙構成的圖像。
那些圖像就仿佛活物一般,在符牆上跳躍著,隨即又化成符陣,符陣又組合成符咒,符文、符陣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神秘而玄奧的圖畫。
這種奇景,看得眾人一陣驚歎,一個個都瞪直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李思桉更是如此,她目不轉睛地看著陸岸之,臉上浮現一抹迷醉。
在驚豔聲中,陸岸之泰然處之讓人隨機抽取符紙。
即便符紙的含義各個不同,隨意的讓他人隨機抽取,陸岸之都能組成新的陣法,使出別樣的力量。
在應接不暇的排列組合中,在奮筆疾書的記錄中,仍能聽見竊竊稱讚。
眾人一臉羨慕、敬佩地望著陸岸之。驚訝之餘又覺得理所應當,畢竟,陸岸之是那個難得一遇的天才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