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邊敲邊跟丈母娘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真的消失，就謝天謝地了。”
丈母娘低著頭，皺眉忍著痛，有些不相信地說。
上午來的四個醫護人員也走過來觀看。
“啊，他就是這樣治療的？”
柳醫生站在門口驚訝地叫起來：
“這個土郎中在裝神弄鬼，這也太土了吧？哈哈哈。”
幾個醫護人員哄笑著走了。
漂亮護士笑著說：
“等著拿紅包吧，這是他賭輸的紅包，可以拿。”
門口圍過來看的人越來越多。
慕國豪有些不好意思，老婆光著膀子低頭坐在椅子上，讓女婿敲打後頸，身子隨著敲打的節奏顫動著，不太雅觀。
“啪啪啪。”
郝建越敲越投入，姿勢像民間醫道大師，有些神秘和癡迷：
“媽，再堅持一下，馬上就好了。”
慕如煙皺眉站在一旁，在看著手機時間。
“十八分鍾到。”
她好容易憋到十八分鍾，馬上喊出聲來。
“啪。”
郝建最後敲了一記，收了達摩棍，放下道醫酒瓶，問：
“媽，你感覺怎麼樣？”
眾人看著朱紅梅，屏住呼吸等她回答。
朱紅梅搖了搖頭頸，舉了舉左手，驚喜地說：
“嗯，確實好多了。頭裏清爽了，左肩也不酸了，奇怪。”
“真的？”
那個中年男病人驚喜地叫起來，眼睛發亮地看著郝建。
“隻是暫時感覺好點吧？”
門口有人依然不相信。
“血栓真的能消失嗎？”
懷疑的聲音還是占上風。
郝建說：
“媽，你穿上衣服，躺到床上，明天上午再做一下CT，看血栓是不是消失？”
朱紅梅意味深長地朝女兒看了一眼。
“今天停藥了，媽，飯菜，水果什麼的，你照吃，隻要不喝酒就行。”
郝建像醫生一樣，叮囑了一句，收拾東西，與慕如煙一起走出病房。
“你還別看，這對小夫妻，真的很般配呢。”
有人在背後改口說。
第二天上午九點鍾，郝建與慕如煙一走進病房，對慕國豪說：
“爸，你讓柳醫生開一張做CT 的單子，弄媽去做一下吧。”
“見證奇跡的時刻到了。”
中年男病人有些激動地說。
慕國豪去開單子，一會兒拿著單子過來，對郝建說：
“醫生護士都問我，你兩萬元現金帶來了沒有，他們等著拿紅包。”
郝建掻著頭皮說：
“沒帶現金，等會拿到片子，要是血栓沒有消失，我用微信給他們轉賬。”
朱紅梅走路像正常人一樣輕鬆，他們跟她一起去做CT。一會兒做好回來，片子要到下午才能拿到。
郝建等不得，說：
“柳醫生的電腦裏應該有了。如煙，你去問一下柳醫生。”
“你跟我一起去。”慕如煙說，“正好確定一下，媽媽出院的事。”
郝建與慕如煙一起走出去，一大群病人家屬跟過來。
慕如煙走在前麵，郝建跟在後麵。他們走進去，裏麵幾個醫護人員都像不認識似地打量著郝建，沉著臉誰也不說話。
氣氛有些不對頭。
“柳醫生，CT片傳到你電腦裏了嗎？”
慕如煙有些緊張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