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郝建聲音不高不低地製止說:
“他有高血壓,心髒病,你們不能拉他。他一激動,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負得了責任嗎?”
製服一愣,不敢上去拉他,回頭看著郝建問:
“你是誰?”
“我是他侄孫女婿。”
郝建平靜地說:“你們坐吧,先談一下。”
他要拖延時間,邊說邊給溫碧蓮發短信:
稅務人員和製服已到我爺爺別墅裏,請抓緊時間過來,急!
有個製服叫胡一鳴,剛從外地調來,不認識慕玉剛。他是配合稅務部門行動,態度不是很差。
“坐就不坐了,你一起把他扶出來吧。”
胡一鳴溫和地說。
“你們這是傳喚,還是拘捕?”
郝建不卑不亢地問:
“有手續嗎?”
胡一鳴一愣,看了尤為民一眼說:
“我們是配合稅務稽查行動,要什麼手續?”
“不管是什麼行動,傳喚有傳喚令,拘捕有拘捕令。”
郝建鎮靜地說:
“另外,他到底犯了什麼罪,八十多歲年紀,還要帶他走?”
尤為民不快地說:
“你是誰呀?我們沒有義務告訴你。我再說一遍,他涉嫌開增值稅假發票,問題很嚴重。作為公司法人,要負法律責任。我們有權帶他走,請你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郝建毫不畏懼地說:
“開假發票的人已經被抓進去,我爺爺不知道這事,按照不知者無罪的原則,他應該沒有責任。”
尤為民也不是吃素的:
“這與刑事犯罪不一樣,稅務上的事,公司法人要負法律責任。”
他想了想,才把這次來的真正目的說出來:
“你說他年紀大了,有高血壓和心髒病,我們可以作人性化處理。”
“怎麼處理呢?”
“讓他把公司法人換給年輕人,讓這個年輕人去吃官司。”
郝建看了慕玉剛一眼,提著嘴角冷笑道:
“換給誰呢?”
“最好是換給富三代,男性年輕人。”
郝建心裏覺得很好笑,還是不動聲色反問:
“為什麼一定要換給富三代男性年輕人呢?富二代和女性都不行嗎?”
尤為民怔住,但他馬上想到一個理由:
“女性要出嫁,生小孩,弄她去吃官司,不太好吧?”
郝建嘲諷地咧著嘴角說:
“這樣算下來,慕家隻是慕曉鬆符合這個條件。”
“那就換他吧。”
尤為民轉過頭對慕玉剛說:
“慕總,我們再給你三天時間,你跟慕曉鬆一起去市場監督局,辦理法人變更手續。”
郝建暗暗鬆了一口氣,這樣可以爭取到三天時間。他給慕玉剛使眼色,示意他先同意下來再說。
慕玉剛懂他的意思,但他太耿直,也對慕曉鬆恨之入骨,怕有意想不到的變故,便不緊不慢地說:
“我們慕家,除了慕曉鬆,誰都可以換。一定要男性,就換給我二兒子慕國豪吧。”
這話大大出乎大家意外,包括郝建。
尤為民愣在那裏,尷尬極了。兩個製服不知內情,是被尤為民利用的。他們看著尤為民,等他做決定。
“這個,這個,你如果不同意我們的建議,就對不起了,今天還是要把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