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裏的學校?老秦,你可想好了啊!”

王洋並沒有表現得驚喜,相反的有些凝重,“我可告訴你,我聽人說了,外麵那些單位,裏麵的東西要的全都是他們自己人的,一個老師而已,這生意怕是會虧本!”

秦方升滿不在乎的說著,“誰也不是天生就是自己人,先做著吧,四塊錢呢,就算她不幫忙,她同事見了也會心動!”

王洋看了看秦方升畫上去的花紋,腦子裏浮現出這些木材拚接之後的模樣,頓時忍不住咋咋舌,“別說她同事心動了,就連我都有點心動,這麼好看的凳子便宜她了,四塊錢?換我最少也要賣五塊!”

“瞧你這點出息!”

秦方升笑了一聲,低下頭又開始鑿了起來。

當天晚上等王洋從床上醒來,這會兒的秦方升已經完成了一張餐桌了,這會兒正趴在桌子上睡著覺。

王洋也沒叫他,自己拿過錘子就開幹,不一會兒秦方升就醒來了,看著麵前的這一大堆的木料,心裏也有些惱火。

別人掙錢輕輕鬆鬆的,自己辛辛苦苦四塊錢還要賠本,當下也是苦著一張臉,隨後又想起了一件正事,“這些邊角料留一下,有個大爺還定了一把躺椅,到時候接你家的牛車送一下貨。”

王洋點頭答應了下來,兩人連早飯都顧不得吃,悶著頭光著膀子在這悶熱的木房裏開始做工。

村裏人看到的是秦方升的瀟灑,然而事實上秦方升一點都不瀟灑。

比起村子裏做工,他做木工掙得並沒有多多少,就算是多出來的,那也是秦方升肝出來的,日夜不休的幹活,這就是秦方升能存下錢的原因。

正是因為這份辛苦,所以秦方升對這一次的買賣特別看重。

而另一頭,村子裏,秦濤也沒去上工。

大清早的他就出現在了張蘭蘭家門口。

張文才端著杯子正在漱口,看見秦濤頓時皺起了眉頭,“兔崽子,你來幹嘛?”

村裏誰不知道秦濤和秦方升是穿一條褲子的?

昨天來了好幾撥人,都說和張蘭蘭好上了,要他嫁女兒,張文才心情差到爆炸,因此看見秦濤說話都是罵人的語氣。

秦濤性子有些木訥,就連過來找茬也是一板一眼的,“我娘要我來提親。”

一聽到這話,張文才頓時炸毛了,他抓起屋簷下的掃帚就衝著秦濤衝了過來。

“老子揍死你們這群王八蛋!一個個胡說八道的,真以為我張文才是好惹的不成?”

秦濤不躲不閃,大聲嚷嚷起來,“就是你家女兒說的!她還給我看了!裏麵白著呢!我膽子小就先跑了!但是心裏癢癢的,我跟我娘說了,她讓我過來跟你說這事的!”

這話一出,張文才周圍的鄰居全都跑了出來,一個個端著杯子漱口洗臉,但是半天都在擦同一個地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張文才的院子。

張文才一掃帚一掃帚的抽在秦濤的身上,秦濤不閃也不躲,就固執的在原地站著。

“哎喲,這怕是真的!秦濤這孩子向來老實,不會撒謊!”

“可不是真的嗎?打他他都不躲,看樣子是鐵了心要娶張蘭蘭了!”

“真的有那麼白嗎?看一眼就癢癢?”

最後一句是一個孩子問出來的,被他爸媽抓著揍了一頓,這才不甘不願的躲在門後偷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