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淵身後的公公感歎:“早聽聞端陽主不同於尋常家小姐,今日一見果真有個性。”
楚臨淵寵溺一笑,“早在鹿鳴之時,她便擅於攀爬圍牆——”他一頓,改口,“不,應是更早前。”
“陛下與都主並非於鹿鳴相識?”公公好奇問。
“肆無忌憚問朕私事的,玥兒屬一,你便屬二。”楚臨淵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字裏行間充斥殺意:“趙公公,先皇已逝,你這又是為誰賣命?”
趙公公連忙跪下,“奴才已歸順陛下,不敢有二心,望陛下明鑒!”
“啊——”
楚臨淵還想說什麼時,卻聽到不遠處傳來墨華玥的尖叫聲,他沒多想,一股勁拚命衝去,墨華玥連人帶貓平穩落入楚臨淵懷中。“怎這般不小心?”他問。
墨華玥在他懷裏蹭了蹭,反駁:“明明是小月兒不乖!師兄亂冤枉人!”
小月兒現學現賣,也蹭蹭抱著它的墨華玥,滿意地叫了幾聲。比起主人楚臨淵,顯然它更愛墨華玥。
楚臨淵放她下地,撫摸她的頭,笑說: “是是,玥兒不乖,該罰。”
墨華玥連連搖頭,“它也是替師兄……替陛下高興,罷了。”
他被她逗樂,道:“安心,玥兒如此惹人喜愛,朕寵她都寵不夠,怎舍得罰。”
姑娘至始至終都不會知曉,眼前人所寵幸的究竟是輪明月,還是顆神珠。
從前不問,如今開不了口,將來更是無法得知。
夜裏,新皇陛下在宴席上借酒消愁,俞成將軍多次勸阻無果,好在楚臨淵酒量不差,鬧不出事來。
忽然,他放下酒杯,金樽與木桌碰撞出清脆響亮的聲音,使得殿內瞬間鴉雀無聲。
他掃了眼在座臣子,問:“眾愛卿以為,區區一個皇後能左右大雍國運?”
國師立即明白楚臨淵所謂何意,首當其衝示弱:“陛下言重,皇後不過虛設,一切皆由陛下定奪。”
眾臣也隨即讀懂君心,附和道:“一切皆由陛下定奪。”
宴終,楚臨淵在回承明殿的路上,經過水池時停下,正是這裏,讓他與墨華明結緣。
那時,他還是秦王府的世子,而她也隻是南國公府的端陽郡主。
那日墨華玥依然身著紅衣,不知怎的落入池中,在楚臨淵瞧見時已如池中錦鯉一般。
她僅站在池裏,便令他豔羨。
他仰望明月,又低下頭哀聲歎氣,喃喃自語:“你心愛之人非我,又怎會知我心中悲歡……”
後據史書記載,雍景帝楚臨淵終生無妻,駕崩後傳位給侄女,亦是永安大公主之女楚臨央,一生清明。
有人猜想,雍景帝把所有的愛都給了那個厚葬於牡丹花季的姑娘,以至於後宮無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