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登時拉下臉來。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好！你來給她治，我們大家都做個見證！治不好我李正宗頭一個不答應哦！”
說著，李正宗扯過一把椅子落座。
擺出一副要替病人主持公道的架勢。
“治不好，我親手砸了我師父的雄起中醫館！”曹一博自信滿滿地繼續道：“李神醫，那我要是能治好她呢？您老人家說話算數嗎？”
“我說什麼啦？”
“當場倒立拉稀啊！”
轟！
在場的街坊鄰居都笑了。
李正宗的老臉有些掛不住，擺手催促道：“別扯淡了，你到底能不能治？別耽誤人家給女兒下葬。”
柳墨軒、梅姨夫婦心情複雜地望著年輕的曹一博。
對他的話半個字都不信。
連師父耶律楚雄都想耍無賴的棘手病情，一個小學徒怎麼可能治得好？
抬著女兒來雄起中醫館之前，他們還去過鼎鼎大名的“正宗國醫館”，結果神醫李正宗隻看了一眼，就讓他們回家準備後事。
來找耶律楚雄詢問女兒病情，沒想到老家夥幹脆翻臉不認賬。
本來兩口子已經絕望了。
沒想到曹一博這句“能治”讓他倆當場淚崩。
即便篤信中醫館學徒是在吹牛逼，但心裏依然多了一絲安慰。
“小兄弟，要不你就試試吧！死馬當成活馬醫……”
柳墨軒聲音哽咽。
梅姨同樣客套般補充道：“對，試試看吧！救救我女兒，我們兩口子以後當牛做馬報答你！”
“當牛做馬還是算了吧！我們雄起中醫館可不是慈善機構，我跟師父也得吃飯對不對？還是得收錢。”
曹一博提醒道。
“多少？”
柳墨軒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然而深諳病患心理的曹一博並沒有直接要價，而是假惺惺地當場把脈，並分析了柳如煙的病情。
他心裏非常清楚，如果對方不信任你，價碼根本談不攏。
這是經驗之談。
“您女兒不光有先天性心髒病，還有嚴重的糖尿病，我沒說錯吧？”
“小夥子，你真是神醫啊！”
柳墨軒、梅姨夫婦登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之前找雄起中醫館的耶律楚雄看病，那個老家夥“望聞問切”啥都不會，開口就索要幾千塊藥費。
再看小學徒曹一博。
簡單一把脈就搞清楚了女兒的病情。
曹一博一本正經地問道：“致命的病症卻並非上述疾病，而是另有原因，你們乘坐漁船漂洋過海，您女兒是否嗆過海水？”
“神了！神了！”
柳墨軒、梅姨夫婦越發激動。
偷渡客自感低人一等，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對外宣揚過。
學徒曹一博不簡單。
“您怎麼知道的？船翻了，一船人淹死了不少。我女兒她不會遊泳，喝了不少海水，肚子都鼓起來了。”
“真正致命的病因正是因為嗆過海水引發吸入性肺炎，進而形成嚴重的肺膿腫，極為致命！”曹一博當場下了定論。
至此，柳墨軒夫婦徹底折服。
“小兄弟，你說個價吧！我們砸鍋賣鐵也給你湊夠診費！”
看到這一幕，李正宗唯有冷笑。
拐彎抹角說半天還不是想要錢嘛。
他發現學徒曹一博小小年紀，連蒙帶騙的大忽悠勁頭，顯然是得到了老騙子耶律楚雄的真傳。
有道是診斷容易治愈難。
且看誇下海口的曹一博如何收場！
……